翌日,绚烂的日光透过窗棂倾洒在待雪的面上。
因着知道皇后安然无事,放下心中担忧,一夜好眠,待雪幽幽从睡梦中转醒,披上外服,推开了门。
门外立着的画善见待雪起了身,仔细瞧了瞧待雪的神色,笑道:“公主今日的气色不错。”
画善端了热水来给待雪,待雪洗漱完坐在镶金嵌玉大枣木梳妆镜前,画善上前来给待雪绾发。
画善从乌色雕木首饰匣子中挑选了支坠珍珠流苏金玉步摇簪,从镜子里看向待雪问道:“公主瞧着这个可喜欢?”
半晌也没等到待雪的回答,画善疑惑地看她,才发现她愣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所及之处正是自己的额角,画善柔声安慰道:“公主,皇上只是关心则乱,父女二人哪里有隔夜的仇。”
待雪摆摆手,说:“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下去忙着罢,我自己上妆。”
画善担忧地看了她两眼,还是退下了。
身后的门徐徐关上,待雪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缓缓抚上了额首上的伤痕。昨夜入睡前上了药,可是效用不大,仍是殷虹的一道口子,在雪色冰肌上刺目的很。
但凡容貌佳丽者,谁人不爱惜自己的容颜?原本姣好的面容白璧微瑕,待雪说不难过是假的。知道书落不会因此厌弃自己,待雪心中平静很多,只余下淡淡的忧伤。
待雪捻了脂粉,仔细敷在面上,尤其是伤口处抹了两层才遮住伤痕。
伤口微微泛着疼,待雪心想:也不知方慈说言是真是假,不管真假,好歹有份盼头罢。
待雪心思一转就转到正帝身上,当时正帝怒火冲天,言辞犀利,句句指责自己。她明白父皇这是关心则乱,关心母后的身子,也担忧自己不辞而别。她清楚记得正帝看见自己额角受伤流血时的愕然,只是怒气尤在,故而没有说安慰话语。所以她对正帝谈不上“恨”,却多多少少有些怨。
午后便有人来给待雪疏散这些微怨气。
林老侯爷不在府上,老夫人战战兢兢地接待了皇太后。
皇太后很亲热地握住她的手,“你长年随老侯爷在北都,哀家真是许久不曾见你了。”
老夫人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太后未出阁时便与平常女子不同,我跟随夫君去往北都时,您还是位贵人,后来便听闻您坐上皇后之位,再后来您就成了一朝皇太后了。”
她与太后多年相识,算不得熟络,却总是认识了解的。
太后弯眉笑道:“这么多年的艰辛又有谁知?如你这般,夫君一心一意,宅门平安才是踏实。”
两人互相寒暄,皇太后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皇上近日为鼠疫之事忙的不可开交,所幸待雪不顾安危去往一草谷寻来了防治鼠疫的良方给了书落。今日哀家听到传来的捷报可是说疫区三成以上的病患已痊愈。皇上昨日错罚了待雪,今日哀家可是替他来给待雪请罪来的。”
“请罪”一说肯定是玩笑话,但待雪心里清楚父皇不再计较前事了。
皇太后见老夫人若有所思,显然已将话听了进去,“皇帝托我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