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呆在船上,一是可以看守船只,二是杨柳需要时间把身体休养好,二呢带的人太多,终究还是行事不便。
第二天,小菊在船上留了近一个星期的粮面,这才带着一脸兴奋的吴大屿和吴小屿离开了船,根本没有返身看两眼可怜巴巴一脸怨念的看着她的背影的壮壮,至于常家兄弟,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杨柳可是他们的娘,他们哪能那么没良心的不照顾,只顾挂念着出去玩?
没想到小菊带着吴大屿和吴小屿来到附近的镇上一问才知道,邮局要去香港岛才有,而且是英国人开的。毕竟这个年代发封电报价钱可不便宜,不是有钱人家哪会用这种方式来通消息?
为了早早把消息传到澳门吴大海夫妇手里,避免这两人因为不知道她们平安而做出危险的计划来,小菊立即带着吴家兄弟坐着大巴往香港岛奔去。
话说小菊她们自从上海出发已经近一个月了,虽说一路惊险不断,但好在都还算是平安的活着。但呆在上海的常保贵却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要发疯了。
杨柳母子带着小翠和小菊一家一从上海出发,常保贵当即就给在香港的友人发了封电报,把杨柳她们坐的船名,几时从上海出发,大约几时到香港都在电报里交代得一清二楚,让友人到时去维多利亚码头接人,同时帮他安顿一下!并且人接到后再给他发个平安电报。
常保贵认为他的这种安排应该算是万无一失了,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来的电报却是杨柳她们坐的轮船根本没有抵达香港。他按耐住性子等了几天,让友人先去帮他打探消息,因为轮船的确是从上海出发了的。
几天后,友人又发来封电报,称杨柳她们坐的轮船在差不多接近香港的海域时,遇到了海盗抢劫,满轮船的乘客几乎无人幸免于难!常保贵拿到这封电报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就委糜了下去,一个晚上不到,常公馆的下人就看到他们的老爷满头的乌发变得雪白,四十不到的人就这样看上去比六十岁的人还要少精气神。
在常公馆沉沦了几天后,不甘心的常保贵终于抛下了上海的一切,打包行李租了条船,打听到杨柳她们坐的轮船航行的路线,开始了海上的寻找。至于香港那边,则拜托友人帮他留意着是否有人被获救。被救的人里面是否有他的妻儿。
而常谦呢,自来到香港卖掉身上的那条金链得到一笔节俭些就能支撑近半年的钱后,就想办法在维多利亚港附近的贫民区租了一间棚屋,除了每天在码头打听杨柳及两个弟弟与小菊一家的消息外,就是帮人在码头搬货或卸货赚些钱来补充生活费,这样的话,也好能支撑得更久些。
本来按他所受的教育程度及精通英文的能力,在洋行找个职位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当初他们出发的时候,常保贵把大家的身份证件都放在了小菊身上保管,所以常谦此时在香港就是一个黑户,和千千万万个偷渡到香港的大陆偷渡客一样,是不能见光的。不然就会面临被驱逐出香港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