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此时手里拿着一本《文史月刊》,上面有一篇由一名叫阿强的作者写的关于上海七月二十八发生的金都血案的始末,而题目就叫《上海警察与宪兵大火拼》。至于事件的起始让小菊看后不由得暗叹这个国民政府的无能,怪不得很快就会垮台了。
因小菊也想让娘了解一下上海的近况,于是让壮壮放下手里正在看的报纸,一起坐到小菊娘的身边,为她念这篇《上海警察与宪兵大火拼》的文。随着小菊那清雅的声音,上海七月二十七日所发生的事在小菊娘和壮壮的眼前展现开来。
7月27日晚,位于上海福煦路和同孚路交界处的金都大戏院,正上映国泰影片公司最新出品、名噪一时的古装哀艳巨片《龙凤花烛》。上海市工务局第四区工务管理处课长刘俊夫也随友人夫妇一起来看电影,但他们三个人只有两张票,打算入场时再补一张。不料检票稽查毫不通融,双方发生口角。正在巡夜的驻沪宪兵二十三团八连中尉排长李豫泰闻声上前干预,对刘俊夫等推推搡搡予以驱赶,引起了众人围观。
恰在此时,市警察局新成分局警员卢运亨也因执勤路过此处,上前为刘俊夫等帮腔。身为宪兵的李豫泰哪里把警察放在眼里,对横插一杠的卢运亨极其恼火,几句话不对便狠狠地煽了对方一个大耳光。卢运亨不甘示弱,抬脚回踢李豫泰。双方大打出手。
顷刻之间,单打独斗的卢运亨便被李豫泰和他手下的两个宪兵用枪托砸趴在地。昏死过去,随后又被架着拖上戏院二楼,关进了一间小黑屋。
说来也巧,卢运亨挨打的那一幕,正好被他的顶头上司、执勤警长郑宽从戏院门口路过时撞见。可郑宽因见对方人多势众就没敢上前。
[ 警察和宪兵之间的摩擦之所以一点就炸,是有些背景的。自从抗战结束后宪兵二十三团入驻上海以来,上海滩上警察与宪兵发生冲突的事屡见不鲜,且愈演愈烈。冲突发生的地点大多为马路、剧院等习惯上归属于警察管辖范围的公共场所。
随着宪兵带着巡视督察的授权走上街头以后。警察的指挥棒就开始不灵了,以往的威势不断受到宪兵的挑衅,双方为争夺势力范围屡屡发生冲突。这种冲突从表面上看似乎是警宪之间个人的争强好胜,骨子里却属于管辖权限界定不清所导致的利益之争,根子在上面。一旦冲突发生,吃亏的往往都是警察,不是被殴打致伤。就是被扣留关押。
最惨的莫过于1946年8月7日,部分铁路警察和宪兵二十三团排长滕久烈等30多人,在海防路527号芷江大戏院为买戏票事发生冲突,滕久烈竟率手下悍然开枪,当场打死铁路警察胡山昆、马茂良,打伤多人。
有这般血淋淋的背景罩着,面对的又是3个全副武装的宪兵。郑宽没敢贸然行事,急匆匆赶回局里报信。
没多少工夫,郑宽就带着新成警局的20多个年轻警员赶回了金都。他们在二楼的小黑屋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卢运亨。触景生情,众警察一时间群情激愤,吼叫着要找宪兵报仇。有市民悄悄告知,刚才打人的3个宪兵还在戏院里。众警察于是对各个楼面逐层展开搜索。
李豫泰带着下士杨燮开、上等兵吴伯良,此时已避到三楼,并且通过电话向团部报告了他们遭警察围困的险境,请求火速增援。
警察被宪兵打伤的消息很快就在附近的新成、黄浦、老闸等几个警察分局内传开了。经常遭宪兵欺凌的警察们,纷纷自发地向金都赶来。其中不乏暗藏枪械的,一年前胡山昆、马茂良惨遭枪杀的阴影,依然笼罩在他们心头寡妇村全文阅读。不到一个小时,金都门前已聚集了警察上百人......
[李豫泰等藏身的房间终于被警察们发现了,但房门已被锁死,短时间难以砸开。李豫泰深知万一落入这群愤怒的警察手中会是怎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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