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走。”
苏岳大有深意挥退苏琳,女儿的心思他何尝不知?宁可他失信于人,也不能然让苏琳背负不好的名声。
苏岳对王氏一躬到地,“婚约当时是我定下的,今日也由我来解除,是我苏岳对不住李兄,李玉瑾天生痴傻,我愿意代替李兄照料他一辈子,但我实在无法将苏琳嫁给他。苏琳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做父亲得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有个贴心的良人相伴。”
萧氏站在苏岳身后,轻声说道:“嫂夫人也是做母亲的人,想必也是心疼儿子的,若李玉瑾有将相之才您甘心儿子只是因为一纸婚约就娶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姑娘?”
王氏只知晓哭,呜呜得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苏琳看到了送李玉瑾回来的广陵王,说道:“我忘了告诉伯母一个好消息,您儿子承蒙菩萨点化开天智,如今他已经不是傻子了。”
“什么!”王氏不顾的哭泣,“你说玉瑾病好了?”
苏岳回头瞪了一眼苏琳,“说什么傻话!”
“他说是开天智,我看是被妖孽夺舍。”苏琳骄傲的一笑,眼看着李玉瑾同广陵王进入客厅,漆黑的眼眸同李玉瑾碰到一一起,“我宁可嫁给一个傻子,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妖孽。”
“这婚事我是退定了!”
苏琳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客厅,李玉瑾呆呆的出神,广陵王行礼,“见过小姨,见过威远将军。”
苏岳的目光一直凝在李玉瑾身上,他是妖孽俯身?萧氏看苏岳浓眉几乎凝结成疙瘩,笑道:“逸儿不必多礼。”
“啊,广陵王不可多礼。”苏岳醒悟过来,但目光还是不曾离开李玉瑾,试探的问道:“贤侄?”
李玉瑾正色道:“多谢威远将军十余年的照料,小侄拜谢。”
李玉瑾的行礼很有诚意,王氏冲到了李玉瑾面前,哭道:“儿子・・・儿子・・・你病好了?”
“母亲。”李玉瑾扶着王氏,红着眼圈道:“儿子会孝顺你・・・”
“妖孽,快快现行。”
苏琳提着一只木桶快步走过来,她将木桶里的狗血使劲的泼向李玉瑾,哗啦啦・・・新鲜的狗血淋了他一身,李玉瑾正说着话,口中难免入了狗血,腥咸的狗血味呛得李玉瑾至反胃,苏珊端着茶盏递给李玉瑾,“李大哥快漱口。”
“堂姐你也太能折腾了,李大哥怎会是妖孽?”苏珊对苏琳斥责,“妖孽哪会想着孝顺伯母?”
苏珊为殃及池鱼的王氏擦拭脸上的狗血,王氏也被狗血淋得够呛,好不容易盼到儿子聪慧了,她只有感激,哪会想到儿子是妖孽俯身?
王氏狼狈的怒视苏琳,“你再说我儿是妖孽,我・・・我让我儿休了你。”
休了她?这辈子该换她休了李玉瑾!
苏琳向旁边躲闪,又恰好躲到广陵王身边,苏琳不想落个攀附王爷的名声,她对广陵王只有感激,前世她没少冷着脸对萧氏,对萧氏的外甥们没给过一个好脸色,哪怕他是广陵王,当今皇帝的堂弟。
前生她烧过广陵王的书房,撕过广陵王的画作,甚至将他踹到过湖里去,任性的事情她真没少做!
在她被所有人嘲讽的时候,只有广陵王为她说过公道的话,在她哭倒在父兄灵柩前时,只有他来凭吊医道官途全文阅读。
“你慢点。”
广陵王很有礼貌的虚扶了急于躲闪开的苏琳,温润如波的眸子极快的暗淡了一瞬。苏琳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多了不敢面对广陵王的心思。
“你看看他是不是妖孽?”
苏琳指着突然浑身颤抖的李玉瑾道:“伯母不能看李玉瑾聪明了,就忽视李玉瑾被妖孽夺舍!”
李玉瑾挥舞着双臂,似在同鬼怪战斗“闪开,闪开。”
王氏和上前的苏珊都被他推倒了,李玉瑾又是踢,又是踹,双目赤红的嘶吼:“火球,有火球,有火球在追我。”
他踢翻了桌子和椅子,踢翻了香炉,在客厅里上窜下跳,像是一疯子,王氏哭喊道:“我的儿,我的儿,你是怎么了?”
苏珊连贯带爬的拽走王氏,喘息道:“李大哥刚开天智许是・・・许是还不适应,被堂姐这桶污秽的狗血刺激・・・他可能吓到了。”
“我的儿。”
王氏哭着闹着,苏珊眼看着李玉瑾癫狂般的胡闹,他是未来位极人臣的宁王!这一次她要做尊贵的宁王妃,不要再像前生一样躲躲藏藏的偷情。
苏岳上前一步抓住李玉瑾的胳膊,抬手敲打在他脖颈处,李玉瑾翻了一个白眼昏厥过去。
见王氏扑过来,苏岳忙松开李玉瑾,噗通一声,李玉瑾落地,苏岳退后好几步,“嫂夫人。”
父亲是最守规矩体统的人,他是如何都不会靠近王氏。
苏琳在旁看着,怎么李玉瑾不摔得再重一点?
萧氏道:“嫂夫人带李玉瑾先回房歇息,退亲的事情改日再说,至于李玉瑾是不是被妖孽夺舍俯身,我看要不请三清道士过来看看。”
“这・・・”
王氏抱住李玉瑾,哭喊道:“不行,不行,若是道士上门,让我儿将来如何做人?你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的儿啊。”
“我也是为了嫂夫人好,既是嫂夫人不乐意,请道士的事暂且作罢,不过我得提醒嫂夫人一句,若是您身上不妥之处,还请告诉我。”
“我说过,我儿不是妖孽!”
王氏死命的抱着李玉瑾,萧氏让仆从送他们母子回去。
苏琳嘴角微微的勾起,前生李玉瑾开天智后就离开了威远将军府,她不能跟到江南找他别扭,况且父亲愧对李玉瑾,父亲连休妻书都忍下,如何会找人报复李玉瑾?
如今李玉瑾在威远将军府,在苏琳的地头上,她做什么都很方便,比如,她方才在狗血中添加了使人神思觉混乱的药沫。
苏琳一定让京城的人记住李玉瑾的丑闻,看他如何参加科举!
“让广陵王看笑话了,哎,家门不幸。”
苏岳招待广陵王去书房,广陵王儒雅的笑道:“您叫我表字子言就好,您不但是小姨的夫婿,同家父深有渊源,小姨夫同子言客气,子言可不敢登门了。”
广陵王一直对苏岳执晚辈礼,苏岳不擅长言辞,对广陵王朱逸极为欣赏,温润如玉的浊世佳公子便是身为武将的苏岳也愿意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