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周就要过春节,令毓敏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妥当,她准备提前一两天回北京。
最近,公司也趋于平静。那些个来要账的,多多少少拿到些货款就离开了。红叶却更加地沉闷。
令毓敏还发现,每天早上天还没亮,红叶就早早地起床。有一天凌晨五点多,她起夜走出卧室,竟被坐在客厅里的红叶吓了一跳。
红叶背对着卧室的门,望着还是漆黑一片的窗外。令毓敏叫了一声“红叶”,居然也把深思冥想中的红叶吓了一跳,她很明显地哆嗦了一下,才缓缓地应了声。红叶并没有回过头看一眼令毓敏。
等令毓敏从卫生间出来,红叶已经不在客厅。她犹豫着要不要去红叶的卧室看看她,想了想还是作罢。
两个人一起去公司的路上,红叶解释说,自己习惯了早起。
红叶的车也卖了,现在她坐着令毓敏的车上班。令毓敏曾问红叶,自己可以拿出一些钱,她的车没必要卖掉。红叶却说,车卖了吧。以后公司需要钱的地方会很多,到时候也许会向个人借款。
令毓敏也明白,红叶在做着最坏的打算富贵天成。因为同张国良的官司,目前仍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令毓敏同陈晨讲了红叶的近况。陈晨听了也只是叹气,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让红叶从阴郁中走出来。
陈晨一周会有两三个晚上留在令毓敏这里,红叶也从没有拒绝。可看着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善。
令毓敏把家门钥匙配了两套,分别给了红叶陈晨一人一套。有的时候,她有意晚上很晚才回家,想着给这两个人创造些独处的机会。
这天晚上,陈晨和红叶在外面有应酬,令毓敏一个人先回了家。到了10点多的时候,她居然接到了林双双的电话。
“我遇到坏人了,令姐,你能不能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林双双带着哭腔的声音。
令毓敏马上就想到林双双那偏僻的住地。“别慌,怎么回事?你现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有个人一路跟着我,我现在躲到一家小卖铺里,可是……我怕。”林双双的声音不像一开始那么慌乱。
令毓敏问清楚她躲的具体位置后,马上开车前往。一路上,她还有些纳闷,这个林双双怎么会想到向自己求助。
明天就是味悦坊一年一度的客户答谢酒会。林双双作为筹备小组成员今晚加班。下了班后,她向同事借了一辆自行车回家。因为她住的太偏僻,出租车司机都不愿载她。
路上林双双发现后面有一个人一直跟着自己,她骑得快那人也在加速,她慢了下来那人就减速。越往前走,路上行人车辆越少,林双双猛地瞪着自行车,可身后的人也追赶了上来。
眼看着前面就是一大片停了工的建筑工地,四周看不到一个行人。林双双拼着命地飞快地瞪着自行车,无奈身后的人却越来越近,她仿佛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快要到她住的那幢楼了,林双双的大脑在飞快地转着,如果她扔掉自行车,冲进楼道冲进电梯,身后的人会不会也用同样的速度跟进电梯里。
一想到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林双双头皮发憷汗毛直立。慌不择路的她突然看到路边有家小卖铺,她朝着亮着灯的地方猛冲了过去,到了小卖铺的门前,她刹住车闸,跳下自行车,把车子仍在地上就跑了进去。
林双双大口地喘着气紧张地盯着小卖铺的门,生怕那人会跟进来。还好,估计那人看到小卖铺里有店主,他没敢进来。
稍过片刻,缓过神的林双双一扭头才发现,小卖铺的店主、一个中年男人正用怪异地眼神盯着她。这更让林双双害怕。她今晚总不会是甩掉了饿虎,又掉进了狼窝?外面黑洞洞的,她不敢贸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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