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瘆人的刺骨的钝声不断响起,而每个倒下的人脸上都是带着神秘的笑意。
是解脱,也是沉浸在美梦的安然。
琴声悠扬,艳红鲜血染红天边红日,再金乌西坠时,残阳如血,人最后一丝生机也被剥夺。
“皇兄,只恨未能跟你说一声抱歉。”
修长的手指一顿,琴弦上一滴滴鲜血崩落时,拓跋玄玉身子一歪从高树栽下。
“吾皇!”
玄天皇廷宗庙,玉色令牌破裂,守候于此的数十位老者扑倒在地,失声痛哭。
拓跋玄玉的死讯和皇廷的圣旨一起到达拓跋玄渊的手里,在太监的含泪注视下,拓跋玄渊阖上眸子,伸展长臂由他们为他再次加上一袭黑色滚边龙袍。
……
“蠢货!”
在北央皇城,却有人暴怒,一掌击碎了面前案牍少年地师。
“老祖宗息怒。”凤子君令报信的太监退了下去,上前三步,于下方垂手而立,神色淡然,“拓跋玄玉拼死抵抗,也算全了忠义。”
皇族之人,宁死也不置尸于他人手,这是骄傲。
“哼!”
凤惜重重一哼,凤眸半阖,“天下之势,你有何看法?”
“老祖宗天纵英明,小子怎敢发表拙见。”凤子君的声音也是淡淡的,眸色却是幽暗。自从老祖宗苏醒,众臣上下一心皆忠于他,自己不过一个蝼蚁,谁把他当回事?
“凤氏江山就是毁于如你这等没用的人手里!”凤惜怒,一拂袖,将凤子君重挥了出去,凤子君喉头一热,却将喉头鲜血咽下,从地上爬起来,“小子告退。”
在那人的冷哼声里,他脚步略有不稳的离去。
“皇上?”
老公公见到他,佝偻的身形弯下,眼眸中难掩忧色。
“不过无权之人,连狗都不如。”凤子君苦笑一声,扶起老公公,“组训,真可害死人。是我的错,害了天下。”
“皇上是忠义之人,只是……”老公公咽下喉头凄楚,却也说不出话来。
凤子君摇摇头,“回去吧!”
松开手,他往自己的行宫走去,路过明湖时,脚步不由自主停下,低头望着水中皎洁如勾的月儿,一声喟叹逸出喉咙。
“都说前尘如梦,是真是假?”
思及最近数日所梦,他百思不得其解,面上笼上层层的迷惘。
他的梦里,有鲜衣怒马的女子,戴着半面凤凰面具,看向他的时候,那一双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眸子却是柔柔的,像是揉碎了的漫天星光。
她叫他——子君。
他清楚的记得,是他将那半张凤凰面具戴上女子半面满是疤痕的脸,亲口告诉她,他若为皇,她便是后。
而明湖,便是他故意邂逅她的地点。
那也是一个夜,一个很美的夜,她完好的半张脸,极美。
一切,也很美。
只是这美丽,为何都在一重重的算计中?
他看见女子为他征战天下,接到的一卷卷胜利的帛书都是写着女子胜利的消息,他们偶有相见,女子唇角总是挂着笑容,而他也笑,眼神却是冰冷的。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女子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怎会丝毫不知道感恩?更可怕的却远远不止这些,他看见自己和别的女子欢好,看见自己和那个女子算计她,一夜宫宴,他亲自将有着蛊的酒端给了那一心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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