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婆婆,“抱大小姐回去吧!”
“是。”连婆婆应一声,抱起上官莺就要离开,却在此时听得外边有人禀报,“启禀将军,有衙役带了消息说府里出门探亲的丫鬟半道遇害,三姨娘道这丫鬟是大小姐身边的人,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去面对那些衙役,特请老爷到前厅去。”
喜儿遇害!
上官莺眉宇一寒,随即抬眸道,“爹,喜儿是二娘送女儿的大丫鬟,现在身死,女儿与她毕竟是主仆一场,即便是顾念着旧情也是要去看看的。”
近些日子的相处让上官鸿知道自家宝贝闺女事事有主意,听她这般说也就答应了,“行,一道去。”
“谢谢爹。”上官莺道一声谢,上官鸿笑笑前行,连婆婆立即跟了上去。
三人到前厅时,衙役厅堂外边候着,低眉顺眼的倒是没有在外边抓一般平头百姓的嚣张跋扈,见得上官鸿时行礼跪拜,上官鸿不喜那些虚礼,让他们起身后直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将军的话,不过是一起小小的命案,想请大小姐过去京兆府尹府一趟,留个话儿。”那衙役头儿斟酌着字句,尽量挑不惹人注意的字眼说。
“莺莺身体不便,本官与她一道去。”上官鸿是不放心自家宝贝闺女去那地儿的。
衙役心里暗暗叫苦,现在京城谁人不知上官鸿爱女如命,这若真让他过去,就是府尹大人也审不出什么来。而若是审不出什么来,那……
“爹您公务繁忙岂能为这等小事分心,还是女儿自己去吧!”如此说完看见他脸上明显写着的不放心,上官莺浅浅一笑道,“爹若不放心的话,可派侍卫陪着女儿一起去。”
上官鸿觉得这可行,“好。”
于是,就这么走了。
一大帮面色带煞的侍卫走在京城大街上是相当惹人注目的,尤其是目标还是奔着京兆府尹府而去,那架势看着就像去拆府的。百姓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去凑热闹,猜测着是不是府尹大人犯事了,皇帝让人抄府来着。于是府邸门外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种种猜测蔓延时,府尹捏着刚从白鸽腿上解下的字条,掌心,一片濡湿,面色苍白。
“大人,您……”一旁的夫人见状,担心的询问道。
“不碍事。”他虚弱一笑,将纸条撕了去,拿起纸笔,快速写下一行字,又将白鸽放了出去。
“大人,您身子若是不适的话审了案子后妾身服侍您歇着。”夫人体贴道。
“秀儿,若我不能回来,你定要好生抚养我们的儿子。”他抓住夫人的手,紧紧的。
“大人何出此言?”夫人蹙眉,疑惑道,“莫非是……”
“当心隔墙有耳。”他没让夫人再说下去,一声长叹,松开她的手走出门去。
“大人……”夫人担心的唤着他的名,那一道身影却没有回头。
她脸上顿时露出失落之意,忽又想起他撕掉的纸条,忙弯腰捡起,将那一条条碎纸在桌上拼凑玄天劫。
……
府尹公堂,衙役分站两边,府尹坐于公堂之上,手中惊堂木一拍,“升堂!”
“威……武。”衙役齐声道。
“押犯人上堂!”师爷喊道。
不时,一身血迹斑斑的青衣人被押上公堂,跪在了公堂下。
“宣上官莺上堂!”大人道,手上的惊堂木在案牍上又是重重一拍。
“上官莺拜见大人。”由连婆婆抱进来,上官莺象征性的行礼。府尹和师爷都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也没那胆子定要她跪,她行礼了,也便作了数。
“李三,你说你杀喜儿是上官莺主使,有何证据?”惊堂木一拍,大人问着那跪着的犯人。
原来闹的是这一出!
上官莺垂下眸子,却不动声色,倒要看看这人要怎么自圆其说。
“回大人的话,大小姐是私底下吩咐小的做事的,当时仅有小的还有抱着她的婆子连婆婆在场。”那李三手一指连婆婆,污蔑道。
“连婆婆,可有此事?”大人目光瞪向连婆婆,大声喝道。
“启禀大人,此人纯属一派胡言,大小姐身体不适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甚少出门,这个院子里的侍卫都是可以作证的。且喜儿是昨日离开的,府里发生了大事,大小姐累极很早便歇着了。晚上的时候还有人抓刺客,老身和一干护卫是守在门外的,里面伺候的只有巧儿那小丫头,何来时间与这人接洽?”
连婆婆一席话义正词严,说完怒目瞪向李三,“你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污蔑大小姐?!”
“是前几日。”府内发生的事李三并不知道,一时间竟是有些慌神。
“一派胡言!”连婆婆冷哼一声,向大人道,“前几日大小姐病重,缠绵病榻未出房门一步,后出门也只是到了将军的书房,归来时也只见着五姨娘和其丫鬟婆子。”
“就是从将军书房出来的那一日。”那李三肯定道,“那时你抱着大小姐回房,大小姐对小的说很讨厌那两个丫鬟,说只要小的杀了她们,就给小的银子。”
说完他看向大人,大声道,“大人明察,这两个丫鬟是二奶奶送给大小姐当丫鬟的,从进大小姐的院子就不得大小姐和连婆婆喜欢,大人若不信可以问院子里的侍卫,小的句句属实,不敢妄言。再有小的和喜儿无冤无仇,不是有大小姐许诺银子,又怎会杀她?”
一拜,“大人明察!”
“上官莺,你有何话可说?”大人手上惊堂木重重一拍。
上官莺唇角掠过一抹冷笑,她是看出来了,这李三的最大用处是败坏她名声而不是诬陷她买凶杀人,她若顺着他的话解释就是她跋扈任性、嫉妒心强,难相处;若不顺着他的话解释而选择撒谎的话他便会是从她的话里找漏洞,然后一旦抓到她的把柄定会陷她于不义之地!
二选一,名声还是性命,这布计之人不可谓不狠!
可,她又岂是那种任人拿捏之辈?
抬眸,上官莺冷然道,“回大人的话,此人话虽不假却也不实。”
“此话怎讲?”大人问道。
上官莺回道,“众所周知,民女二娘宅心仁厚,近日还被皇上亲册封为三品夫人,其品性之端当为女子楷模神之代言人最新章节。民女归府,二娘事事用心,知民女不喜欢他人插手身边伺候人的事,就将自己最得力的大丫鬟给了民女。民女亲娘早逝,得二娘如此关心感激不已自当爱屋及乌,平日里那些粗活大事的都让贴身的婆子去做,甚少麻烦到两个丫鬟。若因此被人质疑是不喜这两个丫鬟,民女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罢,紧紧抿了抿唇,眸中泪光闪闪。
谁说大小姐爱惜名声好对付的?
那李三心一寒,恐慌渐渐从心头滋生,手心隐隐在发颤。
那大人的脸色也是不怎么好,上官莺听似诉委屈的话,却是点明了自己的身份、处境,更甚的还不动声色把别人就扯了进来。
京城里谁都知道将府正妻早逝,所谓的秦氏即使是皇帝亲赐也不过是一个平妻,而她一直无所出,近日被封为三品夫人的原因还是因为救了一个孩子,且这个孩子成了她的干儿子。这样一算,若是府内嫡长女不出嫁,日后所有的家产哪里轮得到一个平妻的干儿子继承?而自古后院女子暗地里争宠手段非常,谁又能相信一个平妻会真正对正妻所留下的女儿好?
这上官莺,说出这一番话来,到底是真的性子单纯还是城府深?
大人额心冷汗涔涔,看过无数人的他,此刻却是发现台下那甚至是不能站立的女子他怎么都看不透。那一副委屈至极却倔强地不肯哭的面具下,到底掩藏着怎样的心思?
他的心,已然紊乱,想起那人的交待,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却不得不沉声问道,“那上官莺,你为何打发喜儿回家?”
“是啊大人,现在既不是节日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她若不是为了杀害喜儿为何要遣喜儿回家?”李三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忙应道。
“大胆!”大人惊堂木重重往下一拍,喝道,“本官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如若再犯定杖责三十!”
“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棍杖别说是打三十了,就是打个两三下一般人也受不了啊!李三是个识趣的,赶紧闭紧了嘴巴。
“回大人的话。”上官莺不卑不亢的回道,“民女是偶然听得喜儿提起明日便是其妹妹的生辰,还说到了将府后就甚少有时间回家看妹妹。这话令民女想起自己在山上那段思念亲人的酸楚,就允了喜儿昨日归家去与妹妹过生辰,临走时民女因手上未有多余的钱银就将自己手上戴的一串南海珍珠赐给了她,望大人明察。”
“可有此物?”大人问着边儿站着的仵作。
“女尸上未有此物。”仵作答道。
上官莺手指向李三,“大人,此人既说是民女给了他银子杀人,那一串珍珠定是在他的身上。”
“大人,小民杀了那女子就跑了,真没看见什么珍珠啊!”李三大叫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既为财而杀人,又为何不夺人钱财再跑?”上官莺朝大人一拱手,在那李三欲争辩前又道,“大人,此珍珠手链那是民女下山时师傅赠与,曾在檀木箱锁了一年有余至今仍余有檀木香,现在喜儿尸身未腐,让人一闻便知。”
“你去看看。”大人对那仵作道。
“是。”仵作下去了。
“大人,民女还有事要说。”上官莺打蛇随棍上,继续道。
“说。”
上官莺不疾不徐道,“大人,喜儿虽是丫鬟却比普通女子要生的高大些,若这人是凶手在杀喜儿的过程里定是有留下伤痕,可是大人看看,他脸上虽有淤青和伤痕,可这都不怎么像是女子留下的英雄无敌之真相开启。现在已近夏日,他穿得这么厚实,民女看他面色发虚想来是身有顽疾之人,今日被抓或许不过是李代桃僵为人顶罪来陷害民女的,还望大人明察,让喜儿死得瞑目。”
李三这下慌神了,他不过是将死之人收了钱财代人顶罪来说这番说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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