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查此事,正将府家风!
秦氏一番话,义正词严,咄咄逼人的眸子盯向上官鸿。
她知,他无比溺爱上官莺,可如今上官莺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拆穿的,若是他还想为她遮掩,那也是难堵悠悠之口;可若不遮,要么上官莺嫁予这画上男子,要么名声尽毁!
他,会怎么做?
上官鸿眼中厉色一闪,精明如他,岂会看不出这一切都是秦氏针对女儿设的局?
从饭厅到此地,或许那‘偷儿’也不过是因为要引出这件事而做的手脚,那这丫鬟——他眼角的余光瞥向跪在地上一脸惊慌的芳儿,眸中森寒一片,早想到这秦氏把大丫鬟给女儿没安好心,却是不知道会安排这一出,若是早知如此,他定不留这丫鬟性命!
“莺莺,你怎么说?”
不过女儿既然让他来这,定是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姑且听听她的话。
秦氏眸子闪过一抹惊愕之色,却很快被喜悦之色替代,看来上官鸿也是知道此事的严重,才聪明地选择了缄默。
微垂下眸子,她唇角噙起一抹冷笑,倒要看看,事已至此这丫头要怎么狡辩脱罪!
“爹!”上官莺眼中落下泪来,却悄悄向上官鸿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低泣道,“那的确是男子的画像,可……可……”
“莺莺,你好生糊涂!”上官鸿心里更是明了,作怒状拂袖。
“老爷莫要生气。”秦氏做起好人来,“莺姐儿年少无知又嫡母早逝无人管束于她,才致使于被人蒙骗才犯下这等大错,日后妾身定当好生教导她,再不让她重蹈覆辙抗日之我为战神。”
“你这不争气的丫头!”上官鸿手指怒指向上官莺的鼻子,厉声喝骂,“我上官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从小到大只要是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你身体不好,我求名医收你为徒,你学无所成我不说你,可……可你……”
他似气极,说到此,指着她鼻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可你……可你看看,你做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爹……”上官莺大叫一声,挣脱连婆婆的怀抱,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却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爬过去抱住上官鸿的腿,哭喊道,“女儿真没做那等事,真的没有!爹,你要相信女儿啊爹!”
“哼!”上官鸿怒哼一声,别过头去。
“老爷,偷儿抓住了,他武功不弱,却嚷着说是大小姐的男人,这当如何是好?”管家匆匆忙忙跑进来,气喘吁吁道。
上官鸿身体狠狠一震,脸上各种复杂之色一一闪过,一张脸顿时宛若被打翻的调色盘,什么样的情绪都有,最后终化作风雨欲来的可怕,一双眸,更显阴森,嗜血的杀气从周身升起。唇,紧抿成一条笔直的线,袍袖下的手,死死地握紧,成拳,手臂,紧紧绷直。
上官莺像是被吓着一般,整个人都傻了。
秦氏脸上却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却,默不作声。
“带进来!”
沉默只是一瞬,上官鸿几乎是暴怒地大吼。
而上官莺终于像是回神一般,哭着大喊,“爹,女儿没有,是别人冤枉女儿!”
“你若是没做,怎会有人找上门来?!”上官鸿一脚踹开上官莺,愤怒地瞪她一眼,抬起头再不看她。
“爹,你要相信女儿啊!女儿是被冤枉的!”上官莺哭喊着朝上官鸿爬上去,秦氏蹲下身来,怜悯的看着她,“莺姐儿,你若是真爱那男子,大可以明着跟老爷说,让老爷成全你们良配;可你看看,你要私下与人授受,现在闹得人尽皆知的……”
“我说过,我没有!”上官莺嘶吼出声,哭红的眼眸倔强的瞪着秦氏,哽咽道,“好,你们不信我是吗?那等那男子过来,你让他和我当面对质!”
说人,人到。
一群家丁押着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前来,那男子一看到上官莺便是激动地大喊,“莺莺,是你让我过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认识你,你休得胡言!”上官莺转头,眼睛红红,说不出的委屈。
“莺莺!”那男子像是极其惊愕一般怔住,随即苦笑出声,“我早知,我一介布衣配不上你,可……可你怎能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上官莺朝着他大吼出声,颤抖的手指着他,凄声厉喝,“你说,你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来陷害我?!你说!”
“莺莺,你……好。”男子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痛楚的闭上眼睛,沉声道,“是,我和莺莺素不相识,今日是受他人指使来陷害她,所有的罪过都在我,我一人承担!”
“老爷,切不可冤枉了好人。”秦氏起身,向上官鸿谏言道。
“此事交由你处理!”上官鸿似对上官莺失望透顶一般,完全地对她置之不理了。
秦氏点头,对着那家丁道,“搜身!”
“我说我是受人指使的,跟莺莺毫无干系睁着俏眼说瞎话最新章节!”男子似是急了,不停地挣扎着,眼见着一个家丁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笺,他不顾一切去抢夺,可受了伤的他又哪里抢得过身强体壮的家丁,那一纸信笺最后还是落到了家丁的手里,呈到了秦氏的手上。
“还给我,那是家妹抄写着玩的,不是莺莺写给我的,都是家妹抄写着玩的!”
被家丁把脸按在地上,男子还是高喊着。
这一番话,听着有情有义,不知情的人定以为这是一出‘千金女私会情郎被抓,情郎为千金女名声甘承担一切’的一出苦情戏。
瞧瞧,男子长得俊俏,还这般有情有义,唱戏一样,角儿选得真不错。
不过,未免也做得太刻意了些,他若真愿一力承担又岂会口口声声唤她的名?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不成?
上官莺低垂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意,本来她还只是想让秦氏名声扫地,却是不想这秦氏咄咄逼人,竟狠毒至此!
按在地上的双掌紧紧,手臂因过度紧绷,阵阵发颤。
仰头,脸上却是泪水遍布,哭喊,“我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爹,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秦氏接过信笺,却不急着打开,转身问芳儿,“说,今天你有看见大小姐写信吗?”
“有。”芳儿肯定的回答,“不止是我,就连喜儿还有连婆婆,以及那巧儿也看见了。大小姐今儿早上写了新信,交由巧儿说要送给老爷,奴婢也以为是送给老爷的,却是不想大小姐竟是……”
说罢,怯怯的朝上官莺看一眼,欲言又止。
“芳儿,你……”上官莺颤抖的手指向芳儿,忽地绝望笑出声,如血般赤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秦氏,“二娘,你狠,你真的好狠!我敬你为母亲,以真心待你,却不想你狼子野心,竟指使这丫鬟陷害于我,毁我声名!”
秦氏扯着帕子,委屈的低泣出声,“莺姐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这般的事,又岂能怪罪于丫鬟?”
说罢含泪的双眸望向一脸冷漠的上官鸿,委屈道,“将军明鉴,莺姐儿嫡母早逝,又刚从外边儿回来,妾身将大丫鬟送给莺姐儿是想她们多照顾莺姐儿些,等改日莺姐儿自己选好了合心意的丫鬟再把她们领回来。将府谁人不知莺姐儿性子执拗,最不喜人插手她的事,但她终归是将府大小姐,又是嫡长女,若不让丫鬟伺候着,凡事都让她亲力亲为,外边的人该怎样说将府治家不严,该怎样说妾身苛待嫡女,到时妾身又怎能在外边人面前抬头做人?却不想,妾身一番好意竟成为莺姐儿反口害人的把柄,老爷,妾身真的好冤哪!”
一番话说完,眼中竟是挤出了泪,用帕子轻轻的拭去,那模样,真真委屈至极。
“二娘,你口口声声为我好,那……”她手指向芳儿,“我做事谨慎,凡画卷必定是亲自用绳子捆扎,刚才那绳子呢?芳儿甚少近身伺候我,平日见我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为何今日独独还敢自动请缨做事?”
“芳儿这丫鬟善良,为你分忧,你怎能这般诬陷于她?”秦氏一脸震惊,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一般。
“你说我诬陷于她,好,我给你证据!”上官莺一把擦去脸上的泪,赤红的眼眸看向上官鸿,“爹,二娘手上的画卷的确是是男子的画像,可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是爹爹您!”
“你撒谎!”秦氏一惊,斥出声。
“二娘,你都没有打开画卷,又怎知我是在撒谎?”上官莺冷冷一笑,“莫不是这画像你看过,且动了手脚?”
秦氏眸中闪过一缕惊慌,却是镇定向上官鸿道,“老爷,哪有女儿家画爹爹的画像,这莺姐儿定是在撒谎吞龙。待打开画像,一切便是明了了。”
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这画像是她早令人掉包过的,和那充当‘情夫’的男子是一模一样的。
“好,打开!”上官鸿准了。
秦氏眼角闪过一抹喜悦,布局到此,再加上手上的信笺,她定让这死丫头永不能翻身!
“那你便看清楚了,这画上之人和老爷有几分相像!”
手一松,画卷顿时被扯开。
像?
几分像?
十分的像!
不但像,简直和真人一模一样!
画卷上,黄色沙漠中,男子一身银色甲胄,手持长戟坐于高头大马上,黑发狂肆于风中扬起,一双厉眸,杀气四溢,明明是画在纸上的人,却让人只一眼便生了错觉,这杀气腾腾的将军下一瞬就要驾马冲出纸页束缚,于浩瀚疆场与敌分出高低!
秦氏那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那画像,几乎要惊叫出声。
手一滑,画像无声掉落在地。
是她指使芳儿做这件事的,她自然知道那画卷中的男子是谁,还布置下那么多的后手,就是要上官莺再抬不起头做人。
可……可现在谁能告诉她,这幅画上的男子为何会变成上官鸿?
陷害我,开心吗?高兴吗?
上官莺眼角的余光瞥向跪着的芳儿,眼角眉梢皆是胜利的笑意。
二奶奶的一瞬间神色变化,大小姐的神色……这?
芳儿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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