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白当日毁她一之阁的事。忽听得有人唤她的本名,循声而去,只见是一个年轻男子正从远处跃身而来,一身白衣素裳,玄冠玄端,一看便知是贵族少年的打扮。待那男子走近,才见他形貌潇洒,身若玉树,风姿隽爽,只是一侧脸颊上有一道鞭痕,叫人看着触目――
“遥羲白!?”
遥羲白原以为几日前匆匆地一个照面,瑶姬并没记得自己,如今见她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喜道:“原来瑶姬还记得我,甚好。”
瑶姬得了封号以后,便只有长辈和亲眷直呼其名,其他小仙都要称她一句婉华神女。她心中本就把遥羲白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听他唤自己的本名,更是生气,遂恨声道:“你一个小小地仙,缺礼少教,竟敢不避我名讳!”
遥羲白一听,心中不屑,道:“炎帝一族向来是最受凡间香火礼拜的,难怪也学起人间那套礼来,怎么,你还真怕我唤了你的名,便是我的人了?”
“你、你无赖!”瑶姬听他言语间不但不收敛,反而更是轻佻,顾不得山路行乏,解下腰上缠的玉柄银丝鞭,挥出就是一鞭。
瑶姬虽算是通鞭法,但与日日勤练、月月精进的遥羲白比起来,简直是千渺之差。遥羲白足下两步一划,三步一溜,负手旋身,就轻易地躲开了几个回合,只当与她游戏,也不认真,口里还道:“瑶姬二字也算是你的尊名,我知道炎帝唤你瑶儿,以后我也这么叫你,可好?”
“无耻!”说话间又是一轮急攻,终于将遥羲白逼退了几步。
炎帝一族虽确受人间礼教影响大了些,但六界之中,哪怕是最不顾名节之念的小妖们也要论资排辈,更别提神、仙二界那看似无人在意的行位,实则每个神仙心里都有一本账,谁的人情该卖,谁的面子该买,从来都是心照不宣的,就算是以不羁闻名的水族龙王,客至九重仙天还是得言辞谨慎,恪守天规。而遥羲白这番言语不但轻薄了她,还极为“不识时务”。
“好一条大胆的小白龙,那日你毁了我的住处,我正要找你算账,你到乖巧得很,竟自己跑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