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取了点心,挨着匡誉身边坐下,细细地将那狂生的故事说了一遍。
说到阎罗王审判狂生时,她微微蹙眉道:“那阎罗王看似大义凌然,说什么容不得网开一面的先例,不过就是怕徇情受连累,他明明知道狂生原本忠义,只是被逼造反,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也不肯放他一马。”
匡誉闻言,眼波微动,“说到被逼造反,瑶姬对方腊叛乱一事又怎么看?”
瑶姬耸了耸肩,“我只是卖笑女,但知要保了命、活得好,哪懂什么正经事?这方腊如今虽一鼓作气,说什么‘等贵贱,均贫富‘,若是得了天下,他一届农夫还真当治大国若烹小鲜(1)?‘轻徭薄赋‘这样的话说来容易,但北有辽金,西有吐番诸部,国库没了钱,看他怎么经营社稷。总之古来莫不是成王败寇,当年太祖皇帝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代柴荣称帝,也不过是个叛军的戏码,多说无益。”
她不过是冷眼看这事态,毫无钻研的兴趣,平日闲时会去听茶坊里的说书先生给皇室歌功颂德,聊以打发时间,从不觉得开国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也从不感叹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觉是一群人一起合谋唱戏而已。可正是这样的无情,使她能中肯评事,眼界远远超出了普通百姓能及之处,对一个女子而言,已是大智,却也凶险。
匡誉垂眸,缓缓道:“你这一番话,深得我心。可如今宋室虽昏庸,却并非无道,气数未尽。只是拿太祖皇帝比之叛军的话,还是莫要在人前多说得好。”
“除了画师,谁还会问我这样的事?我们青楼里不过是调笑打趣,说些荤段子承欢罢了。”瑶姬轻曼一笑,作势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匡誉并不领情,只淡淡地问她:“那狂生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狂生喝了孟婆汤,忘了前生,了无牵挂地去投胎,再也想不起心爱之人。”
“换作是你,是想要重新开始,还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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