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谷借来的牛车,帮忙把东西搬上车。文氏挨个问过了,都收拾妥当了,一家人呼啦啦出了门。
老牛慢悠悠的走在烂漫的春光里,留兰半眯着眼,跟着牛车晃悠的节奏摇晃着身子,听着大家的欢声笑语,悠哉悠哉的享受着三月温煦的阳光。
又是一年暮春到,同样的风景,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去年初到时,虽然刻意忽视,心底的惶然却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泛出来,生活对她来说,有太多的未知,而人往往因为未知而恐惧。很多个夜晚,她都紧紧的抓着留白的小手,让这份温情,转化为她留下来的牵绊。
幸而,她有一个严格来说并不完整却十分幸福的家,有两个母亲,兄弟姐妹俱全,此时今日,她似乎别无所求,她此时的生活,已经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可一年以来,她对出身的环境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新帝的龙椅是抢来的,在某些人的眼里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朝政偶有动荡,但一直被很好的控制在上层层面,没有波及到寻常老百姓的生活,反而新帝为了稳固帝位,笼络民心,相继颁布了一些利民的新政,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得到了实惠。
当政者执政清明,人祸少了,可天灾全凭老天爷的心情,实在是难以预防。
远的不说,村后的无名河,雨水多的年份也不是没泛滥过。
文清跟留兰说过她记忆中的一次大雨:屋子里积满了水,分量轻一些的家具都漂起来了,她跟着文氏用盆往外泼水,泼出去的水不多时再倒灌进屋子里抗日之我为战神。还在襁褓中的文泽被文氏搁在了柜顶上,哇哇大哭。
那时候文清还小,心里怕的直哆嗦,手下不停的泼水,哭都顾不上,这段记忆也尤为深刻。留兰不想有这样的经历,可不敢说她永远都遇不上这样的事。
人生中的变故太多,现在的平静不代表一生的平静,想维持这样平静祥和的生活,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以应对所有的变故。
她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女孩,无忧的生活如果以一生为期限,不能安于现状,只能未雨绸缪。
但她总归还是八岁稚龄,仍需要耐心等待,并且在等待的过程中点滴储备,才能在机会来临的时候从容应对。
眼下,更多的还是要依靠文氏和白氏,而她何其幸运,有这样两个与众不同的母亲。
“想什么呢,还是睡着了?”文清推推留兰,打断了她随风飘远了的思绪。
“我在想,天再暖和一些,把玫瑰花枝剪一些插插试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活。”留兰随便扯了个借口,自从发现那丛玫瑰,她心里就存了这个打算,只不过玫瑰扦插最好在夏天,生根快,容易成活。去年夏天她嫌花枝太弱,没舍得剪,经过她的精心照顾,花枝强韧多了,再等些天可以先插几支试一下。
“应该是能吧,蔷薇插上多能成活,玫瑰应该也差不多。”文清对花的关注比不上刺绣,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