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捧着留兰的小脸细细擦着,想着这一场令人心惊的变故,心里依然后怕,如果半年内失了丈夫又失了女儿,还让她怎么活下去。
转念一想女儿还是好好的,又坚定的挺了挺脊背。
“留兰再见着你爹,记得跟他说,咱娘几个过的好好的,让他别惦记着…”白氏语带哽咽,借清洗帕子不让留兰看见目中饱含的泪水,却仍止不住一连串的落在水里。
“嗯,留兰记下了,一定跟爹说。”
明明是无稽之谈,此刻说出来却像立誓一般,而且“爹”这个陌生的称呼,喊着不仅没感到生涩,反而一声比一声亲切,血浓于水,即使换了灵魂也断不了的亲情。
白氏听了心里也暖着,就着盆里的水抹了把脸。
文氏端了一碗粥进来,“留兰这几日没大吃东西,药汤治病不当饿,先喝点儿粥垫垫。”又塞了一个热乎乎的鸡蛋到她手里,“先拿着,一会儿粥喝完了再吃,吃完了保准又是白白嫩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留兰趁着粥还没送到嘴边上,赶紧开口,“文姨,我跟你们一块儿吃吧?”
“不成,外边风凉,吹着伤口怎么办?”白氏第一个不允许。
“没事了,已经好了…”留兰扑闪着大眼睛,想把丢在一边好几年没用的撒娇再拿出来用用。
可惜白氏不给她机会,“才三天,哪能那么快就好了?一个不好留了疤,有你哭的时候。”
白氏本就是温婉的性子,这话说的虽凌厉,语气却仍然是软软的,留兰听着,憋着没笑出来,一旁的文氏先笑了,“依我看,大伙一起吃热闹,多吃些留兰也好得快些。不过你娘说的也对,风凉的紧。可外面有风,咱这屋子里可是没风的,那饭桌子也不是生了根长在地下的,抬进来不就得了,我去让他们抬桌子,留兰赶紧的把衣裳穿上缘定来生。”
走到门口,回头看到白氏还在犹豫,“赶紧的吧,再过会儿没光影了,都吃鼻子里。”
白氏也没再说别的,拿了衣服来,留兰虽然不好意思让她给穿衣服,但这古代的衣服看上去简单,却没把握能穿好,别再让白氏看出破绽来,只好乖乖让她给穿,好在平民的衣服没那么繁复,认真看了一遍便记在了心里。
穿好衣裳,白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翻出一条头巾包在头上。那头巾是白氏冬日里出门包的,又大又厚,包在头上汗都捂出来了。
不过出了房门,堂屋里更凉一些,除了有些沉,倒不感觉热了。
一张小方桌不大,但六个人里有四个是没长大的小人儿,倒不觉得挤。
白氏让留兰靠着她坐,累了就靠在她腿上。
在床上躺了三天,而且是昏迷不醒的,乍一起身留兰也觉得身子有些发虚,依言半靠着她的腿坐着。
两家合一家,虽然少个主事的男人,倒也其乐融融。
留兰没把头上的伤当回事,但也知道白氏可不会这么想,估摸着怎么也得有几日不让她出门,这会儿坚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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