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葬送了一个太皇太后,葬送了整个塔喇氏,还不够吗?”
“阿玛怎么也这样说?”皇帝灰透了心,“老佛爷会有今天不是她自己做的孽吗?和素以什么相干!她从没在儿子面前进过半句谗言,请阿玛明察。”
太上皇没接话,眯着眼审视素以良久,“为了你主子好,让你剃度出家替他祈一辈子的福,你愿不愿意?”
好嘛,这位没有要把她收房的意思,是打算让她出家。这样也好,素以反倒安定下来。她真不怕出家,横竖心里装着他,就是做了姑子也不枉此生了。太上皇和太皇太后不一样,他老人家比天还大呢,她不敢有半点违逆。万岁爷在他手心里捏着,既然他不答应他们在一处,那就趁早各奔东西吧!至少把伤害减到最低,她也算做了件对得起万岁爷的事儿。
心里难受得什么滚油煎,她忍着痛松开他的手出来蹲福,“回太上皇的话,奴才愿意。奴才到御前没让主子舒心,尽给主子添乱了。主子万事一身不容易,大海架不住瓢儿舀嘛!奴才做尼姑天天的打平安醮,求佛祖保佑大英河清海晏,保佑主子们福寿安康。”
她说得很坦然,没有哭哭啼啼的委屈样儿,反而叫人刮目相看。太上皇觉得她还算识大体,也没打算为难她。能这么的最好了,说实话要不是还念着对敦敬皇贵妃的旧情儿,这么个祸头子杀了都不为过。她能听话省了大家的心,那就叫李玉贵挑个庵堂,送进去一了百了。
可是皇帝不干了,好不容易过了老佛爷那关,到最后竟落个这样的下场么?皇父忘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能和皇太后双宿双栖,自己怎么就不能和素以在一起?素以出身虽低,但是身家清白,怎么也比太后这末代帝姬强吧!皇父当年为她闹出那么大的风浪来,如今处理儿辈的事上这样积糊么?
长得像有什么错儿?他把素以拉在身边,也是一时气话,冲口道,“儿子连喜欢的人都保不住,这个皇帝不做也罢。请皇父另择贤能,放儿子和素以一条生路吧!”
太上皇回过身来,眼里满蓄风雷,冷声道,“你叫痰迷了心窍,说出这话来没想过后果吗?不做皇帝?除非你不做我儿子!”
眼看着父子俩要反目,皇后唬得忙去求皇帝,“从长计议,何苦顶撞皇父呢!你真是糊涂了,不怕害死素以么?”
皇太后也去开解,“儿辈的事放手便放手吧!他们大了,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瞧皇帝这样,拆散他们你倒忍心?”
太上皇很少发这么大的火,今天经历的事原就让他不称心,后来见了素以难免慌神,现在东齐又逆他的意,他简直有点克制不住了。隔开了太后高声道,“不知好歹的孽障,做了三天皇帝就找不着北了!一孝立,万善从,是为肖子,是为完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够格算得上是肖子完人么?为了女人连江山都不要了,亏你有脸说!”
皇太后直斜眼,皇帝这样不是都随他吗?自己都没做到的却来要求儿子,也是皇帝沉得住气没反驳他。要是回上一句,看他怎么下台来。
太上皇余怒未消,横眉竖目的冲长跪的皇帝呵斥,“别在我跟前现眼,要跪到外面跪去!”
皇帝顿首道,“儿子从不敢拂逆阿玛的意思,可素以是儿子的心头肉,儿子就算是死也不能舍下她。阿玛至情至性,眼下气头上责罚儿子,等回过头来就能体谅儿子了。儿子别无所求,只求把素以留给我,阿玛就是发圣旨废我,我也在所不惜。”说罢起身却行,退到延爽楼外天井里跪着去了。
这几句话对素以是莫大的震动,主子都豁出去了,能为她这么和太上皇较劲,叫她说什么好呢!她又惭愧又感动,巴巴儿跟出去,趴在他边上磕头,“主子,奴才对不起您。”
皇帝笑了笑,“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多早晚偿还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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