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往西南的方向,有快马在黑夜里飞奔,月色阑珊,照耀出地上的人影憧憧,伴随着马蹄踢踏嗡鸣,能看出那是一队大概百十来人的队伍,黑衣侍卫紧紧的护卫着最中间的那个年轻男子。
“混账!君修染那个疯子,竟敢对本宫千里追杀!”最中央马背上,男子气急败坏。
此人正是眼见情况不对,便果断的潜逃出京的太子君修善!
他逃得早也逃得快,在君修染抱着端木恬去了端木王府,后又被召入宫中,与朝中大臣们争闹不休,到呈上完整的证据,甚至不惜悍然当堂伤人震慑群臣,到之后朝廷反应过来,也查探到他潜逃出京这件事的时候,他早已经远离京城上千里。
所以身后的那些追兵们追得十分辛苦。
可即便如此,君修善逃得更加辛苦,不敢有丝毫的携带和停留,直往西南渝州而去。
到了此刻,他离渝州已经非常近,身后的追兵当然也更近了,甚至就在刚才,还被小股的追兵追上,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厮杀。
他急着跑路,不敢与那些人纠缠太久,所以一脱出围困就丝毫不恋战,拍马而走。
他恨啊!
他恨父皇偏心袒护,分明他才是太子,却反而对君修染更加的信重,更罔顾诸兄弟之间的争权夺利,睁眼看着他的太子之位被觊觎。他恨君修染的肆无忌惮,分明只是个怪物而已,却竟敢丝毫不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言语不敬,举止张狂。他甚至恼恨着端木恬的有眼无珠,满京城的名门公子青年才俊不选,偏偏看中了君修染那个怪物,便宜了君修染凭空得到端木王府的庞大势力和帝师府的看重,让本就已经权势庞大的他越发的膨胀。
在当初端木恬刚回京城的时候,他曾向端木王府抛出橄榄球,隐晦的表示愿贬了太子妃,娶端木王府的郡主为正妃,却被端木老王妃三言两语的装傻推脱了过去。
舍太子妃而嫁给了君修染,他们那分明就是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甚至说不定连那一场所谓的春药风波也是他们特意制造出来,就为了能让君修染更顺利的与端木恬订下婚事!
混账!该死!分明他才是太子,他才是大炎的储君,那些人却竟敢如此无视践踏他的尊严!
逃命途中,君修善想着他所遇到的所有不公不甘之事,只觉得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在胸膛里翻滚冲突澎湃,几欲将他涨爆了开来冷皇邪后。
奉旨捉拿他回京?
竟然是奉旨,来捉拿他回京!
君修染那混账怎么不亲自追出来呢?若君修染出现,他定要将其命留下,即便要因此而损**边本就不多的下属,甚至是被身后的追兵给追上,他也不在乎!
全都是因为君修染,那个混账,不过是个怪物,不过是个怪物而已!却凭什么父皇信重偏爱,大臣逢迎卖命,百姓竞相传颂?
可他偏偏就是没有离开京城,都是因为端木恬!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伤势究竟如何,最好是就此死了算了!
快马飞驰,出了前面的路口往右再行一日便能到渝州了!
他似乎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只要到了渝州,只要到了渝州……
就在此时,忽有警兆突生,尚未等他们勒马查探,便有流矢“咻”的一声从天而降,紧跟在之后的,还有更多的在月夜中泛着幽冷光芒的箭矢。
“我家主子说了,替我家王妃问候太子殿下!”
有人藏在黑暗之中,高声喊道。其声嘹亮,远远的传递了出去,朝四面八方传了出去,仿似从四面八方响起,让人分辨不出他究竟深藏在什么地方。
射箭的人也隐藏在暗处,密密麻麻的箭矢就仿佛从黑暗里凭空出现,朝着太子殿下的方向飞射了过去,就如同是……那天君修染他们所面临的一样。
身边的侍卫们奋力格挡着分来的箭矢,不让它们伤到太子殿下丝毫,于是不时的有侍卫从马背上跌落倒下。
君修善看着,脸色极其阴沉,身旁侍卫簇拥着他,护卫着他,朝前方拼杀了出去。
此刻远在几千里外的京城,端木王府,出云阁内,端木恬正趴在床沿吐得昏天暗地。
伤势未愈,余毒未清,她的妊娠反应就这么华丽丽的开始了,最近两天,无论她吃下任何东西,都绝不在肚子里面停留超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吐完了吃下的食物就吐水,吐得她背后的伤口都裂开了。
整个端木王府乃至尧王府的人都被她折腾得热闹不已,她自己则被折腾得快要疯了,整个人都虚弱得不得了,感觉连魂儿都飘飘荡荡的那么不踏实。
老王妃看着她这短短几天就跟个纸片儿似的模样,亦是心疼不已,不禁叹息一声,道这可真够折腾人的。
君修染更甚,直盯着端木恬的肚子,好几次目露幽冷的光芒。
每次这个时候,端木恬都会格外的敏锐,抬头便瞪他一眼,让他不得不讪讪的将神态收敛,然后继续心疼的看着她,手足无措,无能为力。
“恬恬,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吧。”君修染便是当着那许多人的面,说出了这么一句在这个时代来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话来。
“若是个女孩儿怎么办?”她趁着刚吐完的间隙,如此询问。
这可是男权至上的世界,他是大炎皇子,欲要问鼎那个位置的亲王,若无儿子,怎能让下面的人安心?
他闻言一愣,随之咧嘴笑得跟只狐狸似的,说道:“女孩儿有什么关系?有恬恬做榜样,长大后也定是个比任何男子都要更风华绝代的女孩儿。”
就是要女孩儿才好,像恬恬一样。
唔,不过他似乎听人说,一般情况下,男孩会更像娘亲一点基友修仙传最新章节。
这可真让人难以抉择啊!
端木恬也不理他都在想些什么,肚子里已空空如也,浑身也乏力得很,背后的伤口还疼得厉害,实在是没力气多说话。
她自己看不到,此刻她的脸色有多难看,苍白得几乎没有人色,看着便让人觉得既心疼又怜惜,连触碰都不敢用力,生怕稍微粗鲁点就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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