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穿着她做的暖袍,看起来臃肿怪异,却一直不肯换下。朝秋打从心里的酸涩,她为父亲做的。还是太少太少。
坐在车毡处的阿袖抿了抿嘴,咧开一丝笑。眼里也似乎闪过水光。外头车辕处的阿幼已经忍不住低声自语:“主子一定很开心……少主终于认了他……阿袖,你说是不是?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他心里还有一句话,只是未说出来,他阿幼很快也能去黑珠岛求娶阿袖了……
车毡子后面的阿袖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车厢的角落,心却一下一下跳得很有力。
朝秋痴痴地卧在软垫上想着心事,一会儿想到家里头亭玉什么时候生宝宝,一会儿想到父亲还缺了许多衣衫,一会儿又想到镐京城里即将面临的事,昏昏沉沉的,随着马车一颠一晃睡了过去。
等到中午时,阿袖已经将热腾腾的肉夹馍包在油纸里,罐子里有香喷喷的牛肉萝卜羹汤,饱饱地吃完了,车队没有停,加紧时间赶路。
沈观书坐在后一辆的马车中,去岁周晟衍离开之时,沈老先生也跟着相伴离去,只是沈观书却留了下来,开着沈氏医馆。如今已是二十及冠,整个人如同玉石般打磨成器,却仍然整日埋首在药炉间。沈观书手里头此时握着一枚丹药,若是朝秋看到,想必也是讶然怔住,可不就是她自己熬着的仙果灵丹。
沈观书的车马亦是只有两辆,车夫是沈家侍从,寂静无声地应着他所有的吩咐。如今沈家已经到了择主之时,神医沈瑜卿早已不是家主,本家虽为医药世家,可也分了三支,因与皇室有些微的牵连,动一发而牵全身。沈瑜卿当年因愧于未能救回周晟衍生母的性命,这才时而上京为他诊治。只是到了如今,这种默认在本家看来,却是支持了二皇子一系。沈观书对此无可无不可,他心思淡然,却喜解毒物,纵使现在已是双十之年,仍然未曾想过有娶妻之意。哪怕本家已经下了通牒,不过有沈瑜卿挡着,他亦是不想搅进权势那潭乱水中。
唯一的喜好,不过就是这些神奇迷离的毒与药……
细长的手指一捏,那枚丹药又重新收回瓶中枭雄的民国全文阅读。沈观书听着车轮转轴的轱辘声,闭着眼睛,似乎想到了海滩边那个教他如何挖蚌的少女,铃铃的笑声,眼角的光亮……此时却是义无反顾地上京去寻她的意中人……
沉寂的双眼微微睁开,眼前静止的车厢似乎颠簸了一下,又顺着平道往前驶去。
羁绊么……他有些恍恍惚惚,似乎觉着自己这般冷淡的性子居然会对此有些微的苦涩。沈观书扯了扯嘴,复又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听见当初那个叫他沈哥哥的女孩子,那时她的眼里只有好奇与羡慕,却不像现在这般,占据的人影中再也没有了他……
春天的脚步来的很快,雨水也降了几次,路上的驿站还算空闲,如今正是春耕时,途中的茶棚里不时有歇脚的泥腿汉子。阿袖也不让朝秋下车,自己借了火炉子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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