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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 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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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地过活,在妈妈面前装乖巧,在客人面前百般讨好,甚至做出那些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么厌恶这样的生活,多么痛恨那些在她身上驰骋过的男人,每每夜半想起,她都觉得恶心。

    所以每次,那些客人走后她都要将他们留下的恶心东西泄出去,不仅仅是因为楼里不许女子有孕,更重要的是,她嫌脏帝归。

    现在好不容易能有一个看得上眼,很明显也不在乎银子的男人,她相信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只要能跟着他,为奴为婢都无所谓,若是侥幸能入了他的眼,就算是个侍妾,从此也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了。听着房间内,两人的恩爱缠绵,红翠险些没有绞碎了手中的锦帕,若现在在他身下承欢的是她红翠,她一定会对她予取予求。

    “姑娘”,小环看着自家姑娘不断变色的脸,心中有些担忧,可是又不敢说出来。

    【第三节还是没找到】

    红翠狠狠地瞪了小环一眼,“叫什么叫,叫魂啊!”

    再也听不下去,快步走开,小环愣了一下,红翠回过头,“还不快走,怎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这副模样,人家公子也看不上。”

    小环低着头,抿着唇。

    她也是被卖进来的,当年也是七里八乡一枝花,只因为不想做那迎来送往的活计,不想做那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下贱事,所以才自毁容颜,从左眼角沿着鼻梁,到右下颊,一条长长的疤痕蔓延着。

    进了春香楼她异常的乖巧,从不逃跑,也从不违逆任何人。

    反正她这张脸也没有人看得上,老鸨见她可怜,这才安排她做了丫鬟的活计。只有一点,不许逃,春香楼从来就没有能出去的处子。就算是清倌,在被恩客赎身的当晚也必须再楼中破身才行。

    所以她不哭不闹也不逃。

    云岫却不知自己被惦记上了,回到客栈,边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他一向吃的不多,边原也不自作主张,云岫也懒得去喊小二,只从紫戒中寻了两个果子果腹后便草草地睡过去。

    “九儿”,他看着窗外明月,心中叹息一声,已经三年两个月零七天,他寻了她这么久,可却仍旧不知道她的确切位置,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在……

    不,她会在的,一定会!

    云州城,清风阁中。

    “可有九儿的消息了?”,胡老眼神灼灼地盯着风墨。

    风墨摇摇头,“没有查到。”

    “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胡老不死心。

    “没有”,风墨继续摇头。

    这三年他也一直都在寻找沐九儿的下落,可是她就像是突然从这天地间消失了一般,怎么都查不到。风氏商行遍布全国,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沐九儿的消息。

    “那可有出现新的蜀绣制品?”,胡老沉着脸。

    “没有”,风墨轻叹口气,“九儿就好像是人家蒸发了,照理说她一个丫头在外,总要采买过活吧,生孩子总需要请产婆什么的,可是我的人查便天下都没有遇见过九儿。”

    至于沐九儿的画像,那是老早就发出去了的。

    胡老瘫坐在软椅上,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

    “继续找吧,总会找到的”,胡老摆摆手,“云小子那边怎么样了?”

    风墨低首垂眸,“前两天收到消息,云岫从暗府出来一直往西行,却是进了山脉。”

    “哦?”,胡老眼中划过一丝狐疑萌货有令,爹地排队。

    “嗯”,风墨点点头,“原本想派人跟踪可他的修为颇深,实在不好暴露了,所以就将人撤了回来。”

    胡老点点头,“先这样吧,记得回头将那小子送的节礼给我拿过来。”

    一年一度,他们早已经成了习惯。

    “是”,风墨低着头,心里不知作何想法。

    每次人家来送礼,这位老人家都遣人连人带物地打出去,害得人家不得不将礼物送到福临门去,他总不好在福临门当众打人吧,只得恨恨地收下。

    偏生每次这位老人家都会提醒他,记得把他那份送来。这次可是有一份天山雪莲呢,好眼热,只可惜没他的份,罢了还是回家抱孩子去。

    云轻在沐九儿不辞而别后不久便生了一个女儿,名唤风依,小名念念。

    至于这依的是谁,念的又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点破罢了。

    ――相公,我家有田――

    一觉醒来,沐九儿看着埋头在自己怀中的沐念清,嘴角微微勾起。

    不管那个人做了多么可恶的事情,孩子总归是无辜的。一夜她想得很明白,若是因为对那个人的恨而伤了孩子的心,那,不值得。

    小心翼翼地起了床,替沐念清掖了掖被角。

    褚瑞却是一大早就坐在院子的大树下,悠闲地翻看着医书,看见出了房门的沐九儿,嘴角微微上扬,“宝儿没事吧?”

    沐九儿摇摇头。

    褚瑞接着道,“孩子小,心思却是细的。”

    “嗯”,沐九儿点点头,想着早饭的问题,索性拖了褚瑞一起去厨房,反正他也不是远庖厨的君子,时不时倒也是爱帮忙的,在沐九儿的熏陶下,褚瑞的厨艺可是大有长进。

    “宝儿还小”,褚瑞看着沐九儿,擀这手中的面片,“不管那个人如何,宝儿总归无辜。”

    “我知道”,沐九儿深吸一口气,又想起那一日在无忧谷的暗府中,那个人一袭大红色喜袍却牵着另一名新娘,大大方方的拜天地。那一刻他是小登科的新郎官,而她不过是新娘为了示威而请来的观礼客。

    端的是好讽刺。

    “如果,如果真的不打算回去,让”让我来照顾你们娘俩可好,褚瑞刚想说什么,突然门边多出一个高大的黑影。

    “夏蒙”,沐九儿对着他点点头,漫不经心地问道,“还是没找到吗?”

    夏蒙摇摇头,叹口气,“也不知那丫头跑到哪儿去了。”

    “别担心”,沐九儿看着一脸焦躁的夏蒙,心却是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

    当初她不告而别之后,爷爷、大哥和二哥他们是否也是如这般的着急,三年如一日的寻找,她的心突然砰砰砰直跳,一股悔意歉疚浮上心头。

    她真的不该,不该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消失的。可是回去吗?

    那个地方太乌烟瘴气,她不喜欢,真的不喜欢。被算计来,算计去,左右不过是为了那丁点的银钱,她不看在眼中的,别人却当做掌中宝,她真正捧在手心的,别人却不屑于顾。

    褚瑞看着沐九儿掉下来的嘴角,没出口的话终究被咽了回去贵妻不为妾。

    “留下来一起吃早饭吧”,沐九儿收拾好心情,看着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云吞轻声开口。

    “好,谢谢”,夏蒙也不推辞,自从上次取蛇胆那件事情之后,他身受重伤,多亏了沐九儿他才能完全恢复,自那之后,他们的关系以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缓和了。

    夏杏失踪后,他往这边更是跑得勤。当然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夏杏对褚瑞的喜欢,他奢望着那一日夏杏能自己回来,再回来看看她曾经深爱过的人。

    只可惜,那些都只是他心中的一厢情愿。

    自从那天吵架跑出去之后,夏杏便再也没有回过山村,更没有来看过褚瑞。倒是一来二去的,他与沐九儿和褚瑞之间成了莫逆之交。

    “你们去院子里吧,云吞已经包了好,下面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行”,沐九儿端着装着云吞的瓷盆,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夏蒙手上的油纸包,莞尔一笑,“宝儿在房中,也该起了。”

    褚瑞和夏蒙两人瞬间会意,同时退出厨房。

    “令妹她”,褚瑞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毕竟那件事情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夏蒙摇摇头,“算了,杏儿给我惯坏了,让她吃点儿苦头也好。”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是绞痛难耐,唯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现在不知所踪,他如何能不担心,因为没有父母,他从小将夏杏捧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嘴中怕化了,不管她要什么他都给她找来,却不知这样却是害了她。

    “宝儿,该起床了”,褚瑞掀开被子,将床头的衣衫抖开,慢条斯理地给睡眼惺忪的沐念清穿上。

    “瑞,瑞爹爹”,沐念清打了个呵欠,“娘亲呢?”

    褚瑞轻轻点了下沐念清圆圆的鼻头,“在厨房呢,今天早上做了你最爱吃的云吞,赶紧起床了。”

    “好诶”,沐念清到底是孩子,昨天刚知道自家娘亲对自己的爱,今天早上又有爱吃的云吞,自然开心,抬头看到软榻上坐着的男子,“夏叔叔,你回来了?”

    夏蒙嘴角忍不住地上扬,“怎么,看到夏叔叔不高兴?”

    “高兴,高兴,宝儿最高兴了”,沐念清穿好衣衫鞋袜,就跑到夏蒙身旁。

    夏蒙将手中的油纸包递过去,“给你的。”

    沐念清迫不及待地打开,是他爱吃的糖葫芦,“谢谢夏叔叔。”

    “嗯”,夏蒙笑着,“可是马上要吃早饭了,宝儿现在可不许贪嘴。”

    沐念清嗯了一声,像是为了增加说服力狠狠地点了点头。褚瑞将那油纸包再次包好放到橱柜里,牵着沐念清的手,“走吧,去梳洗下,该吃早饭了。”

    夏蒙也随即跟了出来。

    这山村没有那么多规矩,虽然是盛夏,但早上到底凉爽,树底下,一桌四人静静地吃着早饭,时不时的童言童语,大家都非常的欢心。

    ------题外话------

    心儿・心语

    咱的男主终于要出来鸟,呃,就酱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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