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吐不快。
皇后脾气素来好,也听得进去底下人的话,当下笑了笑,一边绣着花,一边说,“有话就说,没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若芳应了一声,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娘娘,不是奴婢要挑拨离间,实在是容充媛眼下风头太盛,完完全全把皇上给一个人独霸了去。您说说,这几个月以来皇上有没有去过别的妃嫔那儿?莫说妃嫔了,就连咱们这景尚宫,他也只来了几次,掰着指头都能数的出来,还总是匆匆忙忙地吃顿饭就走了,也不留下来陪陪您。自然了,皇上毕竟是皇上,他心仪谁,想要宠谁,这些都不是奴婢能嚼舌根的,可是您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若是风头全被人抢了去,与失宠有何两样呢?到时候万一皇上有心要把容充媛给提上来,您可如何是好?”
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委婉,意思却再明显不过——既然皇上如此偏袒容真,万一哪天一时兴起,想要给她至高无上的尊荣,那皇后的位子可就岌岌可危了。
皇后手一顿,那针竟一时之间穿错了地方,明明是红色的线却扎进了绿色的叶子里。
她叹口气,把手上的东西放回篮子里,这才站起身来看着若芳。
“我还以为,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的心事你早该看明白了。”
若芳小声道,“奴婢知道您不爱争,可是有的东西若是不争,被人觊觎又该如何是好?”
皇后道,“不是我不爱争,是这些对我而言压根不重要,再说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争也争不来。”
她顿了顿——譬如,帝王的爱。
“皇上的心不在我这里,我也就只是安分守己地想做个好皇后,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哪里还想着要争个什么呢?”皇后笑了笑,握住若芳的手,“至于容充媛,她是个懂事的人,受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真有心要与我争个什么,又怎么会到了今时今日都还没有半点行动呢?再说了,皇上如今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着,若是她真看上了我这个位子,我争与不争又有什么分别?说不定与她斗上一阵,皇上反而看着我更心烦。”
若芳急了,“那您就眼睁睁看着皇上独宠一人,这后宫所有人都成了她的陪衬?”
皇后这才皱了皱眉,有些责怪地说,“你素来是个谨慎稳妥的人,今儿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皇上做事本来就轮不到我们插嘴,再说了,皇上一直尽心尽力治理国事,如今好不容易身边有个说得上话的知心人了,我们也该替他高兴才是,犯不着担心人家会欺到自己头上来。”
虽说她与顾渊无缘做对契合的神仙眷侣,可是多年深交有如知己,她自然知道以顾渊的性格,绝无可能因为爱上谁就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赶下皇后之位。
若芳也无话可说,只得陪着她继续看她拆了先前绣错的线,重新绣起那朵牡丹来。
晚些时候,天黑了,若芳就催促着她快些就寝,忙了一下午,眼睛该受不了了。
谁知皇后摇了摇头,“容充媛到现在都还没把孩子生下来,我哪里睡得着?怎么着也得等她生产完了,我才能去睡。”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流逝着,就在若芳都忍不住打了好几次哈欠后,才终于听见外面的太监来报,说是容充媛已诞下皇子,现如今惜华宫一片欢腾,皇上也在那里陪着她。
皇后顿时喜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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