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路不太好走。入夜山上凉,两位老人已经回屋了,吨吨和糖球吃完饭,打着手电筒到小饭馆的院子里找草莓去了,院子边角上的草莓都是三爷爷种的,起初种的不多,但这两年越长越多,都连成一大片了,显眼点的地方都让客人随手摘着吃了,现在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
章时年把冒冒从楼南怀里接过来,“小胖子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冒冒扁着嘴扒着章时年的手臂,今晚在陈安修的明令禁止下,谁也没有给他东西吃的,他就干瞅着别人吃了一晚上。
章时年掂掂他,“冒冒这是怎么了?”
“别管他,还知道闹脾气了,你吃过饭了吗?”
“恩,在公司里吃了。”
陈安修给他端了半扎鲜啤和一些烤青菜和脆骨过来,“我和三爷爷新调的酱料,你尝尝味道。”这会空闲下来,他把那只正在闹脾气的小胖子拎了过来,“冒冒?”
冒冒紧紧闭着嘴巴不出声。
这么个小东西还知道闹情绪了,陈安修把他抱起来,拍拍他的屁股说,“冒冒,爸爸带你去里面吃丸子好不好?爸爸专门给冒冒留的,谁也没给吃,只给冒冒一个人吃。”
冒冒这才哼哼两声,肉肉的小胖脸在他爸爸的脖子上蹭了蹭。
陈安修把他举高到自己眼睛的位置,亲亲他的额头笑道,“原来你也能听懂啊?”
糖果一听有吃的,扒拉着两条短腿也想跟着去,但被叶景谦抱住了,动弹不了。
他们这边,靠近院子栅栏,人比较少,说话也方便,楼南开口说,“北京那边的事情,我也听安修说了一些,你最近看起来很忙。”
“都是暂时性的。”6江远才五十出头,年富力强的,怎么也不能把鸿远彻底抛开不管,“忙过这段时间应该好一些。”
“我看安修的心态倒是还好,但有些改变是客观存在的。”不管安修在不在意,也不管他是不是承认,但他的身份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是无法否认的,在这样的前提下,安修的农家乐到底能开多久。
章时年笑笑说,“他还年轻,还有很多可能,可以慢慢选择将来要走的路。”
回去的路上,糖球牵着糖果走在前面,楼南和叶景谦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过了晚上九点,山上就安静很多,往农家乐的这边走去,一片的虫鸣蛙叫,楼南的手臂碰碰旁边的叶景谦,“我想了这一路,总算琢磨过味儿来了,你有没有觉得章时年刚才那话听着比较像安修的爸爸,而不是大像是他的男人?”
“他比安修大着那些,有些经历和阅历也是安修无法比的,在很多事情上足以充当父亲引导和包容性的角色。”叶景谦很客观的分析道。
“说的有点道理,有人宠着真好,早知道当年我应该考虑师兄的。”叶景谦小他足足五岁,他当时怎么就昏了头,“我当时也是年幼无知。”他一直给自己找的理由。
叶景谦提醒他,“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你已经二十六岁了。”
“我当时失恋了。”一个借口不成再找一个。
“是你来主动寻求安慰的。”
“我也没让你上床安慰。”他当时以为叶景谦是个乖乖孩子,怎么欺负都不还手的,谁知道一时大意竟然被狼叼了。
“我以为你想要。”
“我疯了才想找个男人上自己。”他又不是糊里糊涂的陈安修,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如果做下面那个的话,可能怀孕的好不好。
“那你为什么当着我的面脱衣服?”
“废话,你见过谁洗澡是穿着衣服的?我当时两天没洗澡,衣服都快臭了。”
叶景谦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我本来是能把持住的,但你后来一那么投怀送抱……”
楼南气急败坏打断他,“都和你说滑了一脚,滑了一脚。”谁会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投怀送抱,他脑子里又不是浆糊,不,说不定当时装的真是浆糊,要不然怎么就让叶景谦得逞了呢。
这个问题两人已经争论了十来年,至于真相是什么,大概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
陈安修一家因为要收拾东西,比他们走的晚点,山上视野开阔,漫天的星光没有遮挡的泻下来,即使没有路灯,山路也很清楚,冒冒已经睡着了,章时年脱了自己的外套把他包着,七月绿岛的雨多,草木吸足了水分,山上的空气很湿润,路边的草丛里星星点点的。
“爸爸,好多萤火虫。”吨吨放轻脚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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