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去厨房的罐子里倒了两碗腌渍好的蝉蛹放油里炸了,一碗送到陈妈妈那里,另一碗和几个孩子分着吃了,铺上毯子,拉上窗帘,在吨吨的房间里倒头睡午觉。
冒冒好像爬到他怀里来了,这是陈安修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吨吨也倚在他爸爸后面睡着了。所以谁也没有看见放在桌上,已经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一直在亮。
林长宁拨了三遍都没人接,“现在这个时间壮壮应该不忙了,怎么电话没人接?”
6江远在旁边劝道,“也许是有什么事情拖住了,一时没看到。”
林长宁把电话收起来,“可能是吧,那我改天再打给他。”看看时间,这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今天研究室那边出了点问题,他也是刚回来不久,他松松衬衫的袖口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长宁。”6江远拉住已经起身的林长宁的手臂,重逢后,两人就那么一次,原先在北京的时候,长宁躲着他,他也愿意给这人时间,何况那时家里还有壮壮和章时年在,他知道长宁面子薄,也不强求,原以为长宁答应他可以美国就意味着可以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哪知道事情依然毫无进展。他虽然住在长宁家里,可长宁的卧室,他一步还没进去过。
林长宁转头看他,“怎么,这是是公司即将破产还是重病刚刚出院?”当时装得还挺像,是吃准了他会心软吗?他承认当时是心软了,予取予求,但别以为他会纵容到底。
“长宁,我错了,我错了。”反正这里也没别人,6江远也不管什么脸面了,抱着林长宁的腰反复道歉,如果下跪有用,说不定他早就用了。
林长宁从容地拨开他的手,拍拍趴在自己腰腹间的脑袋说,“错了就好好反思,我今天有点累,这件事改天再说。”
6江远不依不饶地跟在他身后要上楼,林长宁揉揉额头,指着厨房边上的那个柜子说,“今天有点不舒服,我记得药箱里还有我以前用过的药,你帮我拿两片过来。”
6江远这下正经起来,“你哪里不舒服,我怎么不知道,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老毛病了,神经性头疼而已,家里有药,你帮我拿两片上来,黄色包装那种。”
“好,你先回床上歇着,我去帮你拿。”
林长宁点点头,可等6江远端着药片和水上楼的时候,林长宁早就将房门反锁了,“想起屋里还有几片备用的,麻烦你了。”
6江远只能无奈妥协,看来长宁是打定主意不让他踏入房门一步了,他该想想什么办法呢?
林长宁听外面没动静了,在床边坐了一会,他倒不是全是骗6江远的,以前夜里经常睡不好,就落下了神经性头疼这个毛病,不过这两年已经好转很多了,之前买的药已经很久都没吃了,这次还可以用这个借口把人支开,下一次呢,想起天天死缠烂打,装无辜装可怜的6江远,他这次是真的觉得有点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