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和章姨今天来了,我过来打个招呼。”
“奶奶身体怎么样?”
“还行吧,医生也说,年纪大了,恢复地慢。”
时间也不早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今天过来,也有点累,季君毅吃过饭略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送他们离开,回转的路上,陈安修向天雨转述了程林辉和他提的事情。
陈天雨一听差点跳起来,“程林月?可拉倒吧,一提这名字,我最先想起的就是个鼻涕虫,那女人现在不定怎么邋遢呢,我最受不了邋里邋遢的女人,想想以后的小孩天天穿着好脏兮兮的衣服满大街跑,丢不起这人。”
“她都在外地上了大学,现在又在派出所工作,起码的仪容仪表都是要有的,能多邋遢,算了,随你吧,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觉得程家父母的性子未免太软和了点。”
“他们又怎么了?”
“大伯大娘现在在他们老家住着呢。”
陈天雨嗤笑一声,“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不过仔细想一下,也不是那么难理解,程家父母的好性也是一天两天了,当时大伯大娘那么嫌弃他们,都明着摆脸色了,他们还不是隔三差五地主动往门上凑,又是帮着拆洗,又是送没送菜,比三叔他们还殷勤,不过也算有用,你瞧程林辉的这工作不就是大姐帮着安排的吗?程林辉现在也算发达了,还把自己妹妹弄进派出所了,相比这些好处,自尊真是一分钱都不值。”有这么类似的亲戚天天围拱着,也难怪大伯和大娘这些年都是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
累了大半天,陈安修边走边伸伸腿脚,“他们当时日子确实过得太难,自己家里又没其他的门路。”
“我可没说他们有错,只是总觉得别别扭扭的。对了,大伯的事情,你和爸妈说了吗?”
“还没,爸妈这会也该歇下了,反正大伯他们消失这么久,爸妈那边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第二天,陈安修和爸妈说了,陈爸爸自己开着车去程林辉老家走了一趟,回来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一家三口确实在那里。
老爷子和老太太说是要去山下陪老朋友住些日子,但是也没立刻就走,而是在山上又住了三四天,期间陈爸爸陪着他们去看了新建好的房子,里面的各种装修已经完工,现在只等着通风晾干,再将各种家具运进来,就可以入住了。
“壮壮说家具是房子设计的时候就订做好的,我那里还有些早年买好的木头,本来说是等着安修结婚盖房子的时候,给他打点家具的,看来也用不上了。”说起这个,陈爸爸还有点感慨。
老爷子从楼上参观下来,指着他笑说,“孩子们是怕你累着,你这人啊,就不会享点清福,没事还自己找活干。”
“我原先不是想着,那家具城的家具吧,也就是样式看着不错,但很多根本就不是什么木头的,更不用说什么好木头了,我比着那样子也能做出来。”
“你愁什么,安修他们用不上,还有他们吨吨冒冒呢,你还怕没事做?吨吨现在也十三了,再过二十年,你还不到我这个年纪,倒是我,大概是看不到这俩孙子成家立业喽。”
老爷子这么一说,陈爸爸倒不好再继续感慨了,“老大哥,你说啥呢,你看你这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你没听镇上的人都说你,也就七十三四呢,再有个二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倒是盼着呢,老大老二那边我也不操心了,就老四和安修他们,我这心里总记挂着。”他走到楼梯下面几层,陈爸爸去扶他,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听到冒冒和两个奶奶在外面空地上说笑,他走到窗子那里看了看,“冒冒才两岁半,我还真舍不得。”
陈爸爸也走过去和他一起看,“小孩子都长得快,我这还总想着他刚从医院里抱回来的样子,浑身红通通的,头上没几根毛,你看着才几天,就能跑能跳了。所以老大哥,你就只管放宽心,说不定啊这哪天你一回神,发现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到时候还得嫌他们长地太快了呢。”
老爷子被他说地哈哈大笑,“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应该着急了,免得还没抱够呢,一不留神就抱不动了,走,咱们出去看看他在蹦跶什么。”
陈爸爸知道这老两位也是真心疼爱两个孩子,孩子们又常年地不在他们身边,“老大哥,你和章大姐明天去市区住,要不让吨吨跟着一起过去吧?你说的那个地方,比他回家还近。等壮壮得空了,也让他带着冒冒下去玩,本来冒冒跟着你们也行,但是他晚上认人。”
老爷子显然也觉得这提议不错,想了想点点头说,“冒冒就算了,我和他奶奶晚上真招架不了,等吨吨放学,我问问吨吨,他要是愿意的话,就跟着我们下去住几天。”
吨吨也是懂事的年纪了,他当然不会不同意,不过他第二天还要上学,陈安修就给他收拾了些衣服和随身用品。
章时年特意空了半天出来,一说要陪着安置两位老人,二来那位老人是家里相交多年的老友,既然来了绿岛,他这做小辈的当然要亲自上门拜访一下。
陈安修现在知道那位老人叫赵上军,现在住在海水浴场附近的别墅区里,这一片大多是些上百年的老建筑,风格各异,别墅区内各处树木非常繁茂,因为浴场是半封闭式的,所以即便在绿岛旅游人数最多的夏季,这里也算得上幽静,他上学那会,还经常到这边春游,但除了几个极少数开放的景点,其他的房子里面,他倒是真的没进去过。据说这里的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特别是那些老房子。
前面的车子在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前停下,院子的围墙比较高,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冯鑫下车去敲门,门打开后,曲靖先开车进去,陈安修开着车随后进去的。从外面看不出来,进到里面,发现还真是别有洞天,除了院子里不小的绿化带,房子右边还有个不小的室外网球场。
陈安修对建筑不太懂,也看不出这房子是什么风格,就是觉得挺漂亮的,一楼的墙面都是大理石的,再往上是米黄色有些泛旧的墙皮,红色的屋顶错落有致,屋顶上还有好几根粗粗的类似烟囱的高大东西。
老爷子和老太太领着冒冒先下去的,此刻正在和一个老人说话,那人没穿外套,羊毛衫挽着袖子,刚才不知道在做什么,手上还沾着些土,个头有一米七多,方脸,大眼,头发花白,说话的声音很大。陈安修还没靠近,就听他在说,“这就是你那个最小的孙子?你这老家伙,老了老了,还添了个这么小的孙子,你别说,这小胖子还真精神,这眼睛瞪地圆溜溜的,一看就灵透。这大略一看,有些地方还真有点老四的模样。”
老爷子和他说话也不大客气,“那还用说,我早就和你说了,就是老四的孩子,不像他像谁?你是不信我的话还是怎么的?”
赵上军已经看到陈安修和章时年了,老远朝他们招招手,又和老爷子说,“你说是就是,我也没说不是。”
老爷子摸摸冒冒的头说,“冒冒,叫赵爷爷。”
“爷爷啊。”他在秋里镇上,不管姓张还是姓王,都直接喊爷爷。这时也没能立刻改过来。
不过赵上军显然也很喜欢这样的称呼,他赶紧地答应一声,和老太太说,“这孩子真是乖,一点不像孟冬,皮地让人头疼。”
老太太笑了笑说,“冒冒也就是刚来眼生老实会,孟冬呢,怎么没见人。”
“和人到海边玩去了。”他见章时年和陈安修走近了,就对着陈安修又招招手,“老四的小媳妇,过来给我老头子看看。”
陈安修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称呼过,一时之间是往前走也不是,不往前走也不是,章时年嘴角弯了下,显然也没帮忙的打算,最后陈安修只得硬着头皮过去了,“赵伯伯,您好,那个,我叫陈安修。”
赵上军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老花镜,仔细端量了一下,和老爷子说,“还真是挺好的一个孩子。”接着又问了两句陈安修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
陈安修一一回答了,赵上军笑说,“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就好,也不拘做什么。以后跟着老四常来家里玩,我是看着老四他们长大的,你也不要拘束。”
这时候被彻底忽略在一边的章时年开口说,“赵伯伯,好久没见,您还是这么精神。”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大忙人,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就得自己打起精神,找点事做嘛。”
章时年装作听不出他的意思,“赵伯伯,您刚刚在忙什么呢?”
“我看这树上的柿子红通通的,想摘点下来,看看能吃不,好几年没见这东西了,放着不管掉的满院子都是,冷不丁踩一脚还黏糊糊的,安修,听说你以前当过兵,我看你这身板比老四好,你上去帮你赵伯伯摘点下来怎么样?”
陈安修抬头一眼,果然是院子边上有两棵高大柿子树,有三层楼那么高了,这个季节柿子树的叶子都落光了,只剩下一个个柿子蹲在树梢上,红的透亮,“想啊,赵伯伯。”他今天穿了件运动款的长风衣,就脱下来交给章时年。
章时年也没反对,只叮嘱说,“小心点,捡着低的摘点就行,别往高处去。”
赵上军笑着和老爷子说,“你看看,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他倒当着我的面就心疼上了,一点都不给我这老头子面子。”
树下已经竖了梯子,陈安修提个篮子三下两下爬上去,这个时节还在树上的柿子,早已经熟地透透的,一摸里面是水一样,他不敢用大力,怕一把就捏烂了。
屋里的茶水和点心已经准备好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