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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下午打过电话来,听说也去那边了,幸好小姑去大棚里摘了菜接着去菜市场卖菜去了,小姑父也出车去了外地,街坊见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也没敢给他们指小姑家大棚的位置,都推说没见人,可能是跟着人去劳务市场干活去了,那些人没见到人,就将小姑家的铁门砸了。起初邻居们也没敢给小姑打电话,怕人回来迎头撞上就麻烦了,等确定人走了,他们才敢给小姑打,小姑从菜市场回来,起初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彬彬在外面不小心惹到了什么厉害人物,打电话让陈爸爸盯着彬彬不要出门,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大爸爸还在睡觉,你再踢,他就不用睡了。”
吨吨悻悻地停下踢凳子的动作,“那我回房间了。”
陈安修知道吨吨的情绪历来内敛,今天这样失态,表示已经气到极点,“我这饺子还没包完呢,你回屋去,谁和我包?”他还不知道吨吨的脾气,回屋去就只会在房间里生闷气。
吨吨扁着嘴看他一眼,不怎么情愿地挽起袖子,去洗漱间洗手,出来的时候顺道从门口捎个小马扎,走过来重重地放在地上,一声不出地坐下,拿过饺子皮就开始包。
陈安修边擀皮边试图和他聊天,“今天去的人多吗?你们今天不是要出去写生吗?去哪里了?”
吨吨不出声,拿小勺子舀起来一大块鸡蛋包进去。
“我想起来了,你们老师说是去总督府那边是吧?”
吨吨又挖了一块鸡蛋包进去。
陈安修继续自言自语,“其实那边也没什么好看的。就一破房子,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了,附近山上也没什么可看的景点,不过听说山上的旋转餐厅景色还不错,你们今天中午在哪里吃的饭?”
“吃的翡翠锅。”
“那东西不是辣的吗?”他吃过两次,翡翠锅说的好听,其实锅底料就是青辣椒青花椒之类的东西熬出来的,“你吃饱了吗?”
“也不是很辣,我还要了份蛋炒饭。”吨吨说完这个,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说,“爸爸,你怎么都不生气?”
原来在给大爸爸抱不平了,陈安修边捏剂子边说,“生气啊,怎么不生气,可是光生气有什么用?关键时候把人保护好了才是真本事。”至于那些伤害他家人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吨吨点点头,“我知道了。”要让身边的人不受伤害,他就要有能力,越强大越好。
陈安修看他郑重的表情,心里疑惑,难道自己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吗?怎么吨吨突然认真起来了,不过儿子好不容易和他说话,他也不想追根究底,打破现在还算和谐的气氛。
“大冒冒呢?”吨吨气消下去一点,想起家里不可或缺的小东西了。
“和你奶奶在家里。”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待会包好饺子,给你爷爷奶奶送点过去,顺便领他回来。”
“哦。”吨吨不疑有它,平时冒冒不在家,就是在爷爷奶奶那边。
但此时在乐韵的服装店里,情况是这样的,孙晓今天听乐韵说陈家出了事,他惦记着回来看看,下午收工后,他锁了门,就从市区赶回来了,回来先去建材店那边走了走,但陈家亲戚多,在那边帮忙的不少,他帮着倒了两车子垃圾,见没什么帮得上的,就打声招呼先出来了,人家都是亲戚,他也确实不好掺和在里面一直不走。出来后也没往家里去,直接来了乐韵的店里。结果没想到冒冒在这里,他又抱着小胖子玩了会。眼看着时间不早,见没人来接冒冒,乐韵就想做点饭给冒冒吃了,再把人送回去,他知道陈家今天乱成一团,大概也没人顾得上孩子。正好他们两人也有些日子没在一起吃个饭了。
乐韵离家远,平时都是住在店里的,所以店后面的院子租了个房间,厨房是公用的,她去做饭的时候,孙晓就在店里陪着冒冒玩,冒冒很喜欢那个大草莓造型的暖手宝宝,抱着翻来覆去地玩,孙晓就给他冲了电,让他把两只手放进去热乎热乎,起初冒冒有点害怕,但他试了好几次后,发现没事,就大胆地把两只爪爪拿出来,放进去,拿出来,放进去。自己乐得哈哈笑。
“你倒是好带,我儿子将来有你一半乖就好了。”
乐韵做好菜,喊着孙晓过去端,孙晓应了一声,摸摸冒冒的脑袋出去了,他和乐韵快一周没见了,刚见面免不得就有点腻歪,让乐韵夹筷子菜尝尝,又点了两道他爱吃的。不过前后也没五分钟,他端着菜一出来,发现坏事了,店门开着,冒冒不见了,那个暖手宝宝还放在冒冒刚刚坐的小凳子上。
孙晓也顾不上甜蜜了,朝里面喊了乐韵一声,也顾不上穿外套,拔腿就往外面追,这个时候还不到六点,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但镇上六点定时开的路灯还没亮。这边好多店铺也关门了,他放眼望去,到处黑乎乎的一片,哪里还能见到冒冒的身影。他身上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他可知道陈家多疼这俩孩子,要是真丢了孩子,他也没脸见人家了。建材店离着近,孙晓就先往建材店跑,他听乐韵说过,陈妈妈有时候会领着冒冒从建材店那边过来,冒冒可能认识这段路。
建材店还没关门,陈爸爸正坐在空荡荡的店面里,和几个街坊说话,一听是冒冒不见了,他霍地站起来,“冒冒不是和安修在家里吗?”他都忙昏头了。
“不是啊,冒冒今天下午在乐韵那里的。”孙晓急地都快哭了,“我刚刚一眼没瞅见,他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陈爸爸也顾不上安慰他,店门也没锁就往外走说,“我沿着路找找,他自己出来的话,应该也没走远。”店里其他人见这样,也纷纷表示一起帮着去找。
在所有人都忙成一团的时候,那个小胖子在干什么呢,如果这会在小饭馆里吃饭的人隔着窗子向外看看的话,就会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影正摇摇摆摆奔跑到通往农家乐的小路上。路上黑,他大概害怕,就跑地很快,结果脚下不知道绊倒什么东西,扑通摔在那里了,“爸爸,爸爸。”他趴在原地喊了两声,想起爸爸不在这里,就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陈安修刚包完饺子,案板和菜盆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听大门口有人喊着爸爸由远而近,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迎出去,他一出门,冒冒就跟个小炮弹一样飞速冲进了他的怀里。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奶奶呢,还没戴帽子,你是怎么回来的?”陈安修向后看看也没见到人,他心中正疑惑,就听到爸爸的声音,“冒冒,冒冒,你听到爷爷喊你,答应一声。”
“恩。”冒冒还很听话,爷爷让他答应一声,他就软乎乎地答应一声。
可他奶声奶气的,声音也不够大,陈爸爸也没听到,还在喊,陈安修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扬声应了一声,“爸爸,冒冒在这里呢。”
陈爸爸听到陈安修的声音了,就加快脚步跑了过来,亲眼见到冒冒确实在这里,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又拿出电话告知还在继续找人的孙晓和其他人。
其他人见没事,就各自回去了,只有孙晓和乐韵赶了过来,大冬天的,两人的头上都急了一头汗。
陈安修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觉得听不好意思的,让人照顾了一下午孩子,临了临了还吓了人一跳,“冒冒,你要走也不和姨姨说一声。你看把姨姨和叔叔吓的。”
孙晓和乐韵拦着不让说,连说没事没事,能找到孩子就是万幸,谁还顾得上孩子这点小错,何况冒冒只有两岁半,说多了,他也不懂,总归是他们大意了,没看住孩子。
陈安修拍拍冒冒的屁股,“去给叔叔和姨姨拿苹果吃。”
冒冒就颠颠地跑到旁边的矮茶几上,给姨姨拿一个,给叔叔拿一个,再个爷爷拿个大梨吃。
陈爸爸忙活这大半天,累地提不起一点劲头,但对上这么个小东西,想不心软都不行,“他这么点大,也没让他单独走过,他竟然记得回家的路,自己就跑回来了。”
因为陈妈妈还在家里等着吃饭,陈爸爸也没多留,陈安修把早先包好已经冻上的饺子给他拣了一袋子,又给孙晓和乐韵装了些带上。
闹腾的一天过去,陈安修一家吃过饭就早早睡下了,尽管陈安修根本没什么睡意,胸中涨涨的,有什么东西似乎随时就要窜出来,他见章时年睡熟了,就穿衣服爬了起来,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看看表,都十一点多了,镇上安静的,只有偶尔的几声野狗的叫声。他慢慢溜达着走到建材店边,卷帘门已经放下来了,他找块门口的石头坐下来。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就感觉身上已经凉透了,他冷地回神,察觉到不远处有一道修长身影,“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安稳的日子过惯了,他的警觉性越来越差了。
章时年见他终于发现自己了,就走了过来,“醒了发现你不在,就出来看看。”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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