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烧,烟也很少,平时镇上也没人舍得用,需要专门要,煤场才会往山上运,煤来了之后,他去看质量,顺便也想再给家里买点,今年天冷,奶奶又住在他们家,时刻不敢凉了屋,家里原先买的煤下地很快,眼看就撑不到年底了。
他就是在煤场遇到林梅子的,对方也在买煤,她要的少,煤场不愿意开车去送货,让她自己弄个三轮车拉回去。
陈家每年在这家买煤,和老板倒算是老相识,陈安修就和老板说这是他同学,让老板往他家送的时候,顺道走一趟给她卸下,都是陈家村的,很近。
对于老主顾,煤场的老板倒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就痛快答应下来。陈安修先带着人去林梅子家把煤卸下,帮她搬到煤棚子里,他有些年没来这边走动,这处老房子除了格外破旧点,倒和记忆中差不多,背面临街,北向四间房,梅子以前住在最东边那间,那时候他要喊人,又不想梅子姑姑他们知道的时候,就在街上拿小石子敲后面的小窗子,梅子听到动静就站在床上打开窗子小声问,什么事啊?
拿英语作业来,我抄抄。
你为什么不自己写?抄了你也不会。
抄地不是比较快吗?快点,我下午还和人约好去打球呢。
有时候说地长点了,林淑芳就会在屋里问,梅子,你和谁在说话呢。
梅子就说,姑姑,没谁,我背单词呢。接着作业本会从窗子里丢出来,又说,最后一次啊,懒死你。
“还在东边屋里住着?”
“是啊,习惯了,进来我给你……你们倒点热水洗洗手吧。”
“不用洗了,回去接着还要卸,你回屋吧,我们先走了。”
林梅子没多挽留,将他们送出门,她回身收点煤生炉子的时候,发现煤棚子里的煤比她买的多了三袋子,她买了八百斤煤,在煤场里过称装起来的,一共七袋子,现在里面整齐放着十袋子,煤场里的人肯定不会多给她卸,想也知道会是谁了。
林淑芳听说是陈安修帮着将煤拉回来的,就动了心思,她家想要房子,又想要便宜,在陈妈妈跟前提地次数多了,陈妈妈就有点烦她,起先故意找话题岔开,后来干脆就说要自己留着住。林淑芳心知她是托词,陈安修刚在镇上盖了那么大一个房子,谁不知道,哪里用得着再买房子住,但她这两年手头确实紧,不得不厚着脸皮去讨价还价。
“梅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映红天天在家和我闹,晓磊也愿意买,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就说想去市区买房子,咱家里没钱,就没给他们买,这次他们说自己出二十五万,我和你姑父怎么再说不买,我也是五十多的人了,我就愿意出去求人吗?可是不出去,难道让你姑父出去求人吗?晓磊和天雨说了,天雨也没个准话,就说家里的事情爸妈做主,摆明就是不想沾手,现在就只剩下安修了,你帮晓磊去问问安修,你要是觉得自己不方便开口,我和你一起去,你就敲敲边鼓?”她看安修和梅子他们这几年来往平淡,还以为双方了结下了仇,现在看看安修对梅子还是有点情分的。
林梅子根本没法拒绝。
林淑芳是村里换届改选那天晚上来的,同来的还是魏晓磊和林梅子,上午在村里开会的时候,林淑芳就和陈安修说,晚上想和晓磊去他那里坐坐,陈安修就有点明白,就是没想到林梅子会一起来。他开门让了人进去。
章时年也在,他久居上位,气势极盛,即便坐在那里不开口,也会让周围的人倍感压力,林淑芳当着他的面就讷讷了半天没说到正题上,陈安修只得开口将人撵到卧室里去。他可不准备将整晚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件事上。
林梅子注意章时年起身,和安修错身而过的时候,在安修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章时年一走,林淑芳神色一缓就痛快地道明来意,同时也说了家里的困难。怜悯之心,陈安修有,但他没有随时随地散发的嗜好,“我那套早先就许给孙晓了,天雨的房子,我也不能替他做主。”
魏晓磊见他也推脱,就说,“陈哥,你放心,到时候房款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陈哥,你多少可能也知道,我们今年放出去的钱,赚的也不少,而且不瞒你说,刘雪私底下已经偷偷和我们透露,明年只会更好,很多大的的公司都和他们借钱,我姐现在住的那个小区再过去两条马路,海边那里不是有很大一块地吗?买那块地的那么大建筑公司也借他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