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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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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干什么?”

    陈安修知道多说无用,看刘雪那样子决意也不会放开睿哲了,他就光抱着冒冒走了,临出门的时候,又听见妈妈说让李文文去里屋歇着去。

    李文文带着睿哲一起去的里屋,这次刘雪没反对,等其他不想干的人一走,陈妈妈把门一关,返身开口说,“说吧,你们来干什么的?赶紧说完了,趁早走,我这下午还有不少买卖,没空招待你们,也招待不起。”

    柴秋霞一听这话,本来伸手去拿水壶的手就自动停下了,对二嫂这态度,她有点意外,二嫂这人是个要面子的人,要自己面子,也伸手不打别人的脸,以前不管怎么闹,她没听二嫂对老大一家说过这么不留余地的话。但想想又觉得实在是在情理之中,要把天雨换成她家天意,她大概不是生气,而是疯了。

    李文彩自觉今天是过来讲道理的,如今一看陈妈妈这态度,也跟着板起了脸色,“你这话说的,明明天雨砸了雪的店,建红昨天还去把家里把天齐骂了一顿,我们今天过来问问还不行了?你让人评评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做人也太霸道了吧?”

    陈妈妈反唇相讥,“天雨砸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天雨砸的?有证据你们拿证据,没有证据别在这里开口污蔑人,刘雪是国`家`主`席吗?她说是就是,天雨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砸她的店,退一万步说,就是天雨砸的,你们为什么不早来说,去年刘雪的车在这里刮了,安修前前后后的跟着去给她修,少给过她一分钱吗?现在报警都报警了,还假惺惺的来这里讲什么道理,不够恶心人的,赶紧走,你们不嫌自己脏,我还嫌你们脏了我的地方呢。”

    李文彩一拍桌子说,“林英,你这是什么态度?今天这事还能不能谈下去了?”

    陈妈妈一脚把旁边的凳子踢开说,“这是我家,我愿意什么态度什么态度,还要经过你们批准不成,你们算什么人?在我这里拿什么乔摆什么架子?”

    刘雪忽地站起来,用手指指着陈妈妈说,“二婶,你还讲点道理吗?以前我觉得你是长辈,处处让你三分,你也不能太以老将卖老了,陈天雨砸了我的店,我凭什么不能报警,我愿意报就报,你们谁也拦不着。”反正报警的时候,她就没打算留后路,今天过来是被逼无奈,她可没打算像以往一样忍气吞声。

    陈妈妈一巴掌拍掉她的手,“你指着谁说话呢,你再给我伸一根指头试试,信不信我给你拿刀剁了去?我这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谁家小辈指着长辈的鼻子骂骂咧咧的,谁教的呢?看把你能耐的。”

    刘雪当然不服,但她看陈妈妈的脸色也没敢真的再伸手,把眼睛一翻说,“没有你有能耐呢,教出俩好儿子,一个只会和男人厮混,另一个只会打砸抢,你多有本事。”

    “过分啊,刘雪。”柴秋霞坐在这里,原想是给陈妈妈助助阵,她也是家里的长辈,在这件事上也无需刻意避开,可她自认嘴上功夫不行,从刚才也没说话,直到听见这句,她又转向李文彩说,“大嫂,你也不说说她?”

    李文彩被陈妈妈劈头盖脸说了这么一顿,正是一肚子气,此时哪里有好话说,何况她一向就不怎么把陈老三一家放在眼里,就不阴不阳地说,“天意妈,这件事好像和你没关系,还是你也觉得我们家是老大,就正该受欺负,被人骂个狗血喷头,也一句话不能说,一句话不能辩,有人想让小辈尊敬,也要拿出点做长辈的样子来,自己不当自己是长辈,当着小辈的面开口就骂,也怨不得别人不尊敬。”

    柴秋霞还要说什么,陈妈妈一拉她胳膊,“有些人的长辈,我还真当的不是那么情愿,可就是挡不住有人非要送到门上给我骂,骂完了还赖在这里不走,非要等着别人拿棍子打出去。”

    “我今天还就是不走了,我要等老太太回来让她评评理,是不是老大家就活该受欺负,欺负完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你打一个给我试试看。”

    陈妈妈这几天心里一直就憋着一股火,正好今天她们过来往枪口上撞,店面里当然没有棍子,她从货架上抽了一根铝管就冲了过来,这根铝管只是看着吓人,手腕粗,其实是中空的,铝本身也没什么硬度,想把人打伤都有难度,可其他人不知道啊,一看这架势,柴秋霞扑上去搂着陈妈妈的腰不让,“二嫂,你冷静点,你这是做什么,天雨还没回来,你再出什么事情,二哥和安修怎么忙得过来?”

    李文彩和刘雪刚才吓地已经跑到门口了,一看陈妈妈被拉住了,又双双跑了回来,一个撕扯陈妈妈的胳膊和衣服,一个去抢她手里的铝管,柴秋霞此时又上来挡,陈安修知道妈妈不想让他掺和这些事,但他不放心,到小饭馆放下冒冒返回来,中途就卫生室看了一眼陈奶奶,立刻就赶过来了,他刚一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气得眼睛都红了,他两步上去,一手一个将李文彩和刘雪推开。情急之下,他也稍微控制了下力道,李文彩晃了两晃伸手扶墙站住了,刘雪却是穿着高跟鞋,蹬蹬蹬后退两步,撞翻屋里的小茶几摔在了地上,她摔倒的地方就离着里屋门口不远。

    李文文带着睿哲在里屋,刚才外面的动静她都听到了,但陈妈妈嘱咐过她不要出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就一直没敢露面,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听到声响太大,就拉来门探头出来看,一见刘雪摔在地上,她还伸手去拉,“大嫂,你没事吧?”

    刘雪现在气急攻心,正在爆发的边缘,哪里有心思理会她,推她一把,自己怒气冲冲地就爬起来,抓了一个地上小板凳照着陈安修的后脑勺就砸过去了。

    陈安修警觉异,拉着陈妈妈退了一步,小板凳砸在了货架上,货架上那个方向上放的是灯管,灯管落在地上,噼噼啪啪地爆开,睿哲一出来吓得哇哇地哭。

    李文彩过去抱他,陈安修一边让妈妈出去,一边去抓到处拿东西往他身上摔的刘雪,他家里的这番的动静实在有点大,左右的街坊都听到了,就有人在外面敲门,“建平,屋里怎么了?”

    也有人见过陈爸爸去了卫生室,就去卫生室喊他,陈爸爸听说后,让卫生室的小护士帮着照看一下陈奶奶,自己就跑回来了。他和陈奶奶说的是店里来个大主顾,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待会就过来接她,可陈奶奶又不聋,她明明听见是来人说店里出事了,尽管那人刚说几个字,就被陈爸爸拿话截住了。再联想一下之前老大媳妇和刘雪进门时的架势,她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她趁着小护士去药房里给人拿药的时候,自己拄着拐杖就回来了。

    陈奶奶回来的时候,建材店里的情况已经基本稳住了,就是被刘雪砸坏的东西还没收拾,满地都是玻璃碴子和各种零碎东西,李文彩和刘雪他们还没走,大的哭,小的也在哭,门外看热闹的被陈爸爸请走了,但各家门口还有不少人往这边张望,议论纷纷,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朝向外面的门关着,陈奶奶一推门进来,李文彩见是她,抹抹眼泪,抱着睿哲就过来了,“睿哲过来给你太奶奶看看。”

    老太太疼他,一见小重孙孙哭成这样,也顾不上其他了,就摸摸他的脸问,“睿哲这是怎么了,刚才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有人当着他的面打他妈妈,孩子能不吓地哭吗?”

    “谁打雪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爸爸过来扶她,“娘,没事,就是有点事情没说开,吵吵了两句,你甭管了,我们说开就行了,你去隔壁窗帘店里坐坐,我把这里收拾收拾就接你过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文彩就打断他说,“什么叫有点事没说开,娘,你要给我们评评理,天雨不明不白地去把雪的店砸了,至今不露面,我和雪今天过来要个说法,老二媳妇就开骂,安修就动手,一句话都不让我们说,这是看着我们一家好欺负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陈妈妈要说话,陈爸爸拉着她不让,偏偏李文彩和刘雪不放过,还在那里轮流告状,陈爸爸想带人走不行,最后陈妈妈忍无可忍回了一句,“你怎么不说刘雪报警,非要把望望送到牢里去呢。”

    陈奶奶一惊,抬头问,“你说啥,谁要把望望送到牢里去?”

    陈妈妈还没再次开口,就听坐在里屋门口的柴秋霞喊了一声,“文文,你这裙子上怎么有血?”

    大家都知道林李文文的情况,陈妈妈也顾不上说别的,就往她跟前跑,果然见她的裙子上沾了血,“这不是要生吧,文文你哪里难受吗?”

    李文文唇色发白,“肚子有点疼。”

    陈妈妈着急问,“什么时候开始疼的?你怎么不出声呢?”

    李文文咬咬嘴唇,讷讷说,“我见你们都在忙。”

    “事有轻重缓急,你这孩子……安修,快去开车,先送文文去医院。”

    陈安修跑出去开车。

    柴秋霞一看李文文这难受的样子也着急了,“这不是说离着预产期还有半月吗?怎么突然就提前了,天意这还不知道呢,怎么这么突然?”她念着念着猛然间想起一件事,站起来对着刘雪就问,“是你,你刚刚推了文文一把。”

    刘雪辩驳说,“我又没把她推到地上,这事也能赖我。”

    柴秋霞又问李文文,“文文,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疼的吗?”

    李文文勉强点点头说,“好像是在那之后。”

    柴秋霞这下彻底怒了,“刘雪,文文和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饶你。”

    陈安修很快把车开过来了,陈妈妈和柴秋霞想扶着李文文出去,可是李文文疼地站都站不起来,这里就两个男人,陈爸爸年纪大了,没那么大力气,李文文又是他侄媳妇,他实在不好近身,剩下的陈安修再不合适也就剩下他了,他上去把李文文抱起来往车上走,陈妈妈和柴秋霞跟着后面打算一起去医院。

    经历眼前这一切,陈奶奶又惊又吓,眼睛一闭,厥过去了。

    李文文的问题不大,进医院的第三天破腹产生下一个七斤八两的胖小子,陈奶奶的病情却不容乐观,这件事彻底激怒了一向好脾气的陈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攒个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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