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带他去洗洗手,让他自己吃。”
李文彩把冒冒抱起来说,“我抱着去,你去屋里说话吧。”
陈爸爸见他还算乖,就摸摸他的手说,“跟着大奶奶去洗洗手,爷爷去屋里和大爷爷说会话。”
冒冒点点头,陈爸爸这才端着茶杯进去了,冒冒来过这里几次,李文彩他们也常见,所以也不大怕生。
陈爸爸进到书房里后,果然见里面的装饰挺新的,陈建明刚画完一副荷花图,好几朵粉色的光杆荷花,下面提了不少字。
“你看这画怎么样?”
陈爸爸据实说,“荷花没叶子,看着有点怪。”
陈建明笑呵呵地说,“这就是你不会欣赏了,同样的画,我可是在市里得过奖,不过前些天画展被人买走了,我又重新画了一幅。”
这事陈爸爸在家的时候倒是听说了,就是没见过是什么样子的,“我不好这个,也看不出好坏来,既然是得奖的话,那应该是很好。”
“都是些退休老干部们没事自己组织的,不过画展那天季市长也来了,我老远打个照面,比电视上看着还年轻。”他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位市长到任不足一个月,应该也没什么场合见过才是。
陈爸爸见大哥没往下说,他也没多嘴,安修去年办酒席的时候,大哥是去了,但和季家那边的人,特别是小一辈的,几乎都没说过话,这都快一年了,能记住季君毅也不是件容易事。现在看来,连名字都没记住,“市长都去了,那场面应该挺大的。”
陈建明陈建明示意他坐,自己也在另一边藤椅上坐下,“是不小,老二,你这次过来,是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是听说最近山上很忙吗?”
“也没什么事,今天去批发市场看货,想着睿哲上学的事情过来问问,刚才听嫂子说,办地差不多了,小刘这人路子还挺广的。”
“还不是往里砸钱,我给他们出了一万,其余都是他们自己拿的,估计是花了不少。以后这学费也可观,不过他们有钱,我也就不多说了。”
“小刘这直销店生意看来是挺好的,这才开了多久。”
陈建明拿了桌上的一把折扇摇摇说,“这个不清楚,他们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太干涉,应该是吧。”他是不太管这些事,但老婆总在耳边唠叨,他也听进去一些,看刘雪这做派,钱是赚地太容易了些,“兴许还有别的买卖。”
“我倒是听了个信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咱就是在自己家里说说,也没到外面传。”
“你说,咱兄弟们之间说个话怕啥?”
陈爸爸喝口水说,“也不是怕,这不是还不确定吗?我在镇上听了个信儿说,小刘在外面放钱,还不只是她自己做,还牵线给别人做。听说很赚钱。”半年就赚小一万,要么是本钱多,要么是利息重,听林淑方话里透出来的意思,找刘雪办这事的还不止一家两家,那数额就很可观了。
陈建明的扇子也不摇了,“还有这事?那我等天齐回来的时候,让他问问。”
陈爸爸一听这话就知道连陈天齐也是个不知情的,这一家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媳妇儿在外面做什么事,公公婆婆不清楚也就罢了,连家里的男人都不知道。他刚要再说什么,隐隐约约就听冒冒在外面喊爷爷,伴随的还有孩子的哭声。陈爸爸也就顾不上这边,放下茶杯起身就往外走。
在客厅这边,李文彩正在抱着睿哲哄,冒冒就在一边干站着,眼泪汪汪的,也没人理会他。
这件事还要从冒冒带来的寿司说起,李文彩带他洗过手,他就在客厅的桌子那里自己吃寿司,李文彩看他乖,就去阳台上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捞出来,后来睿哲醒了,出来见冒冒在吃东西就过来抢,他习惯了家里的东西都是他的,谁都要让着他。
可冒冒哪里是个好欺负的,他自己愿意给的东西,怎么都可以,他要不愿意给的东西,谁要从手里抢,没门。他一见睿哲把他的东西抢走了,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比睿哲小一岁半,但他胖大,壮壮的,力气足,睿哲自小挑食,身体又弱点,所以原本该一边倒的战争竟然出现了对峙局面。
“这是我的寿司,你为什么吃我的东西?”睿哲朝他吼。
冒冒不怎么会表达,“爷爷。”但他心里很明白这是爷爷买给他的,就抓着不放手。
睿哲一看抢不过了,对着冒冒抓在寿司盒上的手就咬了下去。
冒冒吃痛,寿司也不要了,照着睿哲的头,啪啪啪地就拍了好几下,拍地睿哲哇哇的哭,一边哭,一边喊奶奶,一哭嘴里就放开了。
李文彩一进来,正好看到的是冒冒打人的那一幕,她过去把睿哲抱起来,又问冒冒,“冒冒,你为什么打哥哥?”
冒冒不会说,就把被睿哲咬伤的小爪爪抬起来,不过李文彩一心哄睿哲,也没看他。
“爷爷啊。”冒冒大概觉得自己也是个有嘴巴的宝宝,睿哲把奶奶喊来了,他也会喊自己爷爷,这才出现了陈爸爸在书房里听到的那一声。
不过在陈爸爸过来之前,刘雪先从陈天齐那屋出来了,散乱着头发,看样子是刚睡醒,她一听是睿哲被冒冒打了,就对冒冒喊,“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坏?”
李文彩拉她一下,“你喊什么喊,你二叔还在屋里呢,刚才叫你不起来,我可是和你二叔说,你不在家。你看你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回屋里去。”
不过这话说晚了,陈爸爸已经什么都听见了,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疼,他一眼没看刘雪,快步过去把冒冒抱起来,“冒冒这是怎么了?和哥哥打架了?”
冒冒把小爪爪举起来给他看,白嫩嫩的手背上,上下两排整齐的牙印,李文彩这会也看到了,点点睿哲的脑门说,“你怎么咬弟弟的手了?”
睿哲抽抽搭搭的说,“他吃我的寿司。”
“那是你二爷爷给冒冒买的,你要吃,我们改天再去买。”
看到冒冒手上的两排小牙印,把陈爸爸心疼坏了,冒冒虽然皮实点,但咬地这么深,想也知道很疼,“爷爷给冒冒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过会冒冒可能觉得真没那么疼了,就挣着小身子指着门边,“爷爷。”
陈爸爸知道他想走,就转头和陈建明还有李文彩说,“冒冒在这里坐不住,那我先回去了。”
陈建明看他脸色很不好,知道这个弟弟从小脾气好,不轻易生气,可一旦生气,气性也不小,就留他说,“建平,现在外面还很热,你刚来待会凉快凉快再走吧,冒冒刚哭完了,你还不让他擦擦脸。”
李文彩也过来拉他胳膊,“是啊,是啊,你看冒冒这脸脏的,我抱着去洗洗。”
陈爸爸看冒冒刚哭过,脸上热乎乎的,也怕他不舒服,就说,“我自己带他去洗洗。”
冒冒洗脸出来,睿哲把剩下的寿司连着盒子递给他,他一伸手啪地打到地上,他是个很有脾气的宝宝。
陈爸爸弯腰捡起来说,“冒冒不能这样,这是爷爷给你买的,而且哥哥知道错了。”其实两个孩子打架没什么,他不能接受的是刘雪那态度。
“爷爷啊。”
“对啊,这是爷爷给买的。”陈爸爸把剩下的寿司分成两份,一份给冒冒,一份给了睿哲。孩子们没有大人的那些复杂心思,吃完东西,睿哲又搬出一堆玩具后,两个人又玩在一起了。
此行的目的也算达成,其他的,他本来是想多劝两句的,不过见刘雪刚才吼冒冒,原本的心思也淡了,放着冒冒玩了个把钟头,就抱着人准备走了。
李文彩平时把睿哲看地很紧,睿哲平时玩伴也不多,见冒冒要走,还有点不舍得,跟着出来喊他,“冒冒。”
冒冒朝他咧了咧嘴。
李文彩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块牛肉给陈爸爸装了,一家人将他送到楼下,陈爸爸就让人留步了,刘雪也下来了,李文彩催着她说,“去送送你二叔。”
刘雪懒懒散散的站在那里没动,陈爸爸不软不硬地回了句,“不用了,当不起。”他不愿意和一个小辈的侄媳妇儿一般见识,只是这侄媳妇儿实在不入眼。
刘雪一撇嘴也没往前走。待陈爸爸走远了,陈建明瞪她一眼,“二十多的人了,一点礼数都没有,上来我问你两句话。”
陈建明问的是放贷的事情,刘雪只说没这回事,钱全是店里赚的,又问这是谁说的,她可以去对质,陈建明当然不会说是陈爸爸说的,让她再去秋里镇上去闹一回,刘雪也猜是可能是陈爸爸说的,不过她现在买卖做大了,这是半个月来第一次到这边,也不敢说不是其他人漏风到公婆耳朵里,一时也不确定是谁。
陈天齐回来后,也没问出来,他本就不愿意理会刘雪,问了没结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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