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我也没什么要忙的。还是你担心章时年误会?”
陈安修笑了笑说,“我们两个他是没什么误会的,不过我担心他晚上打电话回家找不到人,解释起来也麻烦。”
秦明峻心下了然,知道勉强不能,拿了衣服送他出去,路上的陈安修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找点东西,你在部队的话可能方便点。如果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
“你说。”
陈安修说完后,秦明峻深深地看他一眼,“问题不是很大,那里我还认识不少人,我尽量帮你找。”
“先谢过了,改天请你和嫂子吃饭。”
出来后,陈安修把秦明峻放下,挥挥手走人,临到转弯的时候还能看到秦明峻模糊的身影还站在那里,他不管今天秦明峻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老朋友聚会也罢,还是有其他的,他都不想留给人任何遐想的余地,这是对所有人的尊重,对他是,对章时年是,对秦明峻和他未来的妻子也是。
陈奶奶在村里卫生室打了两天针不见好,就到了镇上的卫生室,陈爸爸想带他去是去的医院查查,她不愿意,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好些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所以她很忌讳去医院,能不去就不去警花狂妻:黑道第一夫人。
总算在镇上卫生室挂了两天吊瓶后,她自己感觉身上就有点轻快,家里其他人也就多少放点心。
她这一病,不仅儿子儿媳忙,把她两个闺女也急坏了,陈建敏家里种着温室大棚,一天到晚离不开人,来的次数还少点,但隔上个两天就来一次,陈建红家里的药店有专人照看着,她几乎是天天守在这里。
与陈建红同样天天在这里的就是刘雪的妈妈,她是在商场里卖家用小电器的,一年到头的业绩全凭一张嘴,嘴皮子练地比刘雪还溜,陈奶奶靠在卫生室的床上打吊瓶,她在边上闲磕牙,她知道这老太太极疼陈天齐,从不挑陈天齐的不是,当然也不可能说自己闺女不好,就把这次的事情都归到陈安修身上。
“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像是咱们以前了,以前咱们是凑凑合合怎么都能过一辈子,现在这些孩子都在家里娇着捧着长大的,哪个没点小脾气,哪能没个磕磕碰碰的,人家电视上都说了,两口子过日子就像是上嘴皮和下嘴皮,我们天天说话都还得碰一下呢。天齐呢,在那么大的医院里工作,肯定是很忙,我们都理解,不过小雪也没闲着,她天天出去跑,多赚点钱还不是为了天齐和睿哲,还有这个家吗,不是我说,安修这次做地是不大地道,老太太你说,小雪怎么说也是他大嫂,他就能那么眼瞅着不帮忙,结果这事闹到医院里,谁的脸面上好看,我知道天齐是埋怨小雪给他丢了面子,但是话说回来,谁没有个粗心大意的时候,本来这事也是能补救的,如果安修能帮一把,咱们又不是不给他钱,老太太,你说,何苦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她早就听自己闺女说过,这陈安修在老太太跟前分量不重,又交了个男人,两个人结婚的时候老太太都没到场。
陈妈妈怀里抱着暖水袋,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她也不生气,也不骂人,权当什么都没听见,进来乐呵呵地把暖水袋塞给老太太,又把她被窝里那里那个温温的拿出来。现在还不到真正天冷的时候,卫生室里的暖气还没烧起来,陈妈妈担心老太太挂水的时候胳膊凉,就买了两个暖水袋来回的替换。
“娘,你中午想吃点啥,我回头给你做去。”
陈奶奶这些年自在惯了,从来不愿意亏着自己,一向是想吃啥就说啥,“很久没吃小茴香饺子了。”总算她也就是个普通老太太,任凭她点,她也点不出满汉全席来。
“那行,我去地里拔点小茴香,中午包饺子吃。”她又留了陈建红和刘雪妈妈,中午一起过去吃。
陈建红痛快答应了,刘雪妈妈嗯了两声也没嗯出个什么来,她刚数落了人家儿子,再去人家家里吃饭,怎么也不是那回事,陈妈妈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掀了帘子就出去了。
卫生室的病房里每间屋有四张床,除了陈奶奶之外,还有个年纪六十多的老太太,孩子都不在身边,自个儿在这挂水,她见陈奶奶跟前这么些人,闺女媳妇照顾也勤快,就不无羡慕的说,“老姐姐好福气啊,这闺女亲,儿媳妇也孝顺。”
陈奶奶笑应着,“是啊,是啊,都是孝顺的。”她就是想挑二媳妇错处,她也挑不出来,别家给的这二媳妇给的只多不少,该照顾的时候也照顾,就是知道这二媳妇心里和她不亲,也不能往外说,要不然人家也只能说婆婆太难伺候。
上午挂了一瓶水,陈奶奶中午就回建材店去吃饭了,吃的小茴香的饺子,陈安修还从小饭馆端了几个熟烂的菜过来。吃过饭后,她在小饭馆里的里屋睡个午觉,下午接着去挂第二瓶。
刘雪妈妈到底是没去陈安修家吃饭,她在镇上别人小饭馆吃的,下午的时候她依旧还是那套说辞,大意这事就是陈安修的错,让老太太多劝劝天齐,两口子就是为了孩子也要过下去。
陈奶奶任凭她怎么说,就靠在床上耷拉着眼皮,也不说话,陈建红也不搭话茬,她剥了桌上袋子里的小蜜橘递到老太太手里,“这安修买的橘子就是挺甜的,娘,你也尝尝。打针打久了,嘴里没滋味,吃个橘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