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夜猝不及防地中了巫美的催眠龙技,瞬间陷入了深潜睡眠。
暗夜中,望着那安详恬静的沉睡之人,巫美凄然一笑,喃喃道:“现在你终于乖了。”抬指欲将她唇角的血渍拭去,而那点嫣红却因这一抹而晕成了一片,衬在倾夜绝美的面容上,更显凄艳。
“这张容颜,怕是再难咫尺凝望了。”巫美苦涩地想。
夜色迷离,暗香浮动。而这独一无二的馨香亦是即将远离,再难亲近。
巫美越发心酸,哀伤如潮,淹得她难以呼吸。
“她要离我而去了。再也、再也不属于我了啊!”绝望和怨怒冲迷了巫美的神智,令她此刻只有满心的狂念。自己梦寐以求之物,岂能容得她人唾手可得?
“我那么爱你,你怎能如此铁石心肠?你若不给,我便豪夺!你欠了我的,我要你还给我!”
巫美咬着嘴唇,豁然撕开倾夜的衣裳,不带一丝柔情。而恰在这时,忽闻窗畔“噗噜噜”一阵急响,巫美吓了一跳,惊愕抬头,发现原本虚掩的窗户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并因那反弹的力道而大大敞开。
月光撕裂了室内的幽暗,凉凉的夜风突地灌进来,激得巫美头脑一冷,恍如梦中惊醒。
巫美起身走至窗前,向外望去,见到一只鸟影,呼扇着翅膀倏然没入远处的丛林。
“看影子,怎么像是倾夜的灵使鹦鹉?”巫美心里奇道,缓缓转回身。
月光如水,笼罩着床上熟睡的人,映得她袒露的冰肌更加莹润动人。而在那脂玉般的**上,却有触目的红,恍如彼岸花惨烈的绽放。巫美一诧,忙走近观瞧,只见倾夜的心口和肋下,还有多处尚未痊愈的伤痕,它们原已好得七七八八,却因为受到巫美的连连重击而再度渗出鲜血。
心在刹那间被揉碎了。
“笨蛋,痛就吭一声啊。”巫美泪水盈眶,轻轻抚过她的肌肤,指尖发颤,心里道,“你的时光付给他人总是慷慨,却惟独对自己悭吝。你把别人的伤害都转嫁到自己身上,却又不舍得用十倍的光阴去彻底修复。明明是个极度厌世的人啊,却要这样节俭地使用‘枯木逢春’,你是想把赎价留给想守护的人罢……”怨她、恨她,却瞬间都敌不过此刻对她的心疼。
“我到底是怎么了?”巫美心乱如麻,为自己方才的粗暴举动惭愧不已,“我一定是疯了啊。”她掩面而泣,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这样伤害倾夜。“伤害你的人够多了。我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巫美愧然想着,终于将她的衣裳轻柔合起,对着无知无觉的倾夜幽幽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努力地想要爱上我婚宠军妻。我也是拼命努力着。――我希望自己更漂亮一些,更出色一些,希望能讨你欢心……可是,你我皆荒唐,这种事,岂是单凭努力就能办到啊?”
终于,在这一刻沉痛地醒悟了。
不论心爱与渴望到什么地步,都不能代表那样东西就理应属于你。
也许两人都没意识到,这十八年来,巫美皆是以自己的“脆弱”将倾夜“要挟”。
天下无敌的江湖笔从来不畏武力的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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