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这位才是最弱的!”
沧浪红正在运功调息,一听此言就知不妙。一瞬间,雪千寻就到了她身后,道:“事先声明,我不杀她,我只是给她点穴。”一边说,一边猛拍了沧浪红后心,沧浪红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觉整个腔子都被震得剧痛,旋即人事不省。
雪千寻哪里懂得点穴之法,凭着天生的神力,就这样把沧浪红生生地拍晕了。
“这回扯平啦!”雪千寻道。
星海明眼人,岂能连这玄机也看不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叫道:“好丫头!你是把她打晕的!你蒙谁?”
雪千寻道:“这回你们可没有护魂屏障了。”说完,操起芷魅琴便弹拨起来。这一回,她更为严阵以待,魔音如潮,悍然侵人心神。这一波琴音,比初始更为霸道,雪千寻是抱着无论如何都要打败敌人的信念来弹奏。
果然,没了沧浪红的守护,众人纷纷中招。原本严密守住西风的四个人,因这魔音侵扰,明显露出破绽。连星海都不得不停□法,运气抵抗。雪千寻越弹越是自信,心中大喜,道:“锦瑟,快救西风!”
却发现锦瑟也停在原地,凝神运气。
正在运气的星海,宁可忙里偷闲也要痛快大笑几声,讥讽雪千寻:“小丫头,你还真是敌我不分!你这两位同伴的功力皆不如我等,你这狂风暴雨的一阵魔音,是想先杀了她们两个吧。”
雪千寻只得再度停止弹琴。她的心无比难受。然后,只用了一忽儿,她就振作起来,对自己道,现在不是自责和消沉的时候,只要向前冲,只能向前冲!不是已经在进步了么?
雪千寻求助地望向锦瑟,问:“傀儡师只能单独作战么?”她想不通,因为她没办法让同伴听不到她的琴声。
锦瑟道:“雪千寻,你已经知道同一张曲谱,你可以将它弹奏成无害的乐音,亦能将其演绎为具有攻击性的魔音。个中差异,在何处?”
雪千寻道:“魔音是用内力强化后的音符。”
锦瑟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将内力揉进音波,你无师自通,实属难得。然而,音波出自器乐,必定十面扩散,无孔不入。但是内力,却出自你自身,可以为你掌控。”
雪千寻聪明绝顶,一点就透,道:“原来如此,所以你在林中吹奏御灵笛,受控的却不是林中所有生灵,皆因你的内力有所约束、有所指向。”
星海揶揄道:“这里不是学堂,你们死到临头了还在上课?”
燕冰草颇为感叹,道:“何其殊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出师的学徒都给派来了?”
张跃也道:“还以为西风的同伴,至少也该有她一半的实力。”
这些人放松了警惕,打算看这几个小姑娘的笑话。
雪千寻不理他们,凝神调息片刻,睁开眼睛,向锦瑟望了一眼,又向伊心慈看了看,眼神交汇,心照不宣。雪千寻深吸一口气,垂下头,悄然将琴弦拨动。
起音极轻极淡,放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带着春天般的明丽。一反先前两支曲子凌厉的基调,这首曲子是温和、柔软,没有任何杀机的天籁纯音。犹如云雪鸾凤,曼舞轻歌。带给人的是无法形容的舒爽和安宁。众人不禁听得痴了,连呼吸都跟着变得柔和美好。
那乐音美妙至极,却轻柔淡雅。只见张跃、甘肆、赵雷、燕冰草四人,缓缓地迈开脚步,就好像踩在花瓣上一样温柔,一步一步向雪千寻走去。
赵雷笑嘻嘻地开口道:“小丫头,看在你弹奏得这样好听,真想饶你性命,只留着你每天给我老人家演奏,岂不美哉?”
甘肆也道:“你这小姑娘,粉雕玉琢的一般,岂能终日念着打打杀杀,还是弹奏这样明丽悠扬的乐音方才适合。”
星海也被吸引了,真想走近听听。却不知为何,潜意识中不允许他那样轻易走近,是矜持,还是别的什么?
慢慢地,赵雷等四人已经远离了西风和伊心慈,很接近雪千寻了。突然,琴音如雷雨大作,肆虐狷狂,直刺心神。那四人离得太近,猛然间遭遇这等强悍魔音的侵蚀,抵受不住,皆喷出血来。意外的是,赵雷受创最剧,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星海也是腔中一热,一点鲜血涌入喉头。
直到这时,甘肆、张跃、燕冰草才幡然醒悟,自己早已中了雪千寻的魔音。由于她的内力有了凝聚,不仅使得魔音有了准确的指向性,更数十倍地加强了魔音的威力。此外,雪千寻天赋极高,所谱之曲与魔音相得益彰,令敌人毫无防备、浑然不觉地受控于她,一旦他们四个远离伊心慈和西风,雪千寻立即将魔音转变为强悍杀伤的武器,出其不意地针对他们造成猛攻。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星海连叫三声,悲怆至极,“不可能这么快学会!不可能进境这般翻天覆地!你戏弄我!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是杀你的人。”雪千寻明眸如剑,冷若冰霜。
星海从没想象过,世界上会有这样一张面孔,可以如此的美,却又如此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