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非哭笑不得,道:“小姑娘,你忒也瞧不起人。看完我的手段你再吹牛也不迟!”说着,扣动大霹雳上的机括,从把手里抽出一截钢杆,钢杆之中又套着两层,如此截截抽出,唐非的月如钩即刻变成了一种类似于长枪的兵器。
“又开始改玩枪了?”西风闪了闪睫毛,喃喃自语。
唐非更不答话,抖一个枪花便刺来。西风纤腰轻摆,像一缕云烟,姿态飘逸优雅,却迅疾如电。唐非暗暗惊奇,看她盈盈软醉,身手却丝毫不比先前迟钝,自然不敢有半点松懈,点、刺、挑、钩、旋、砍等枪法一路使来,尤比先前的三式刀法更凌厉炫目。
西风到底不胜酒力,晕眩得厉害,一手频频扶额,一手漫漫招架,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无懈可击。她始终只围着那尊不足见方的石头打转,仿佛很不舍得离开那个借力的好东西。唐非的每一枪都快得目不暇接,却半分也伤不到西风。唐非心急如焚,干脆略微一顿,凝聚了十成功力于兵器上,隔着坚石,霍然直劈下来。一瞬间,石砺冰晶四散迸飞,坚石一分为二,与此同时,唐非的兵器气势汹汹向西风劈过来。
西风见他砸了自己歇息的石头,顿时恼了,小嘴一扁,嗔道:“可恶!”身形尚似游龙般后弯,拳头却直截了当地迎上去,生生砸在大霹雳新月般的刃身上。――好惊艳的一记重拳。
“醉、拳?!”唐非在心里嚎啕大哭:“苍天啊,那样飘逸绝美的姑娘,居然,使如此野蛮的醉拳?”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以及只有唐非自己感觉到的“咔”的一声脆响,大霹雳凌云冲天,飞了,唐非的手垂头丧气,断了。
西风也缩回手,嘶嘶抖着,血花飞溅,却只喃喃吐出一个字:“麻。”
倘若那不是朱雀配的止痛药酒,西风所说的那个字恐怕要换成“疼”。一众看客哭笑不得,唐非却真的要哭了。他的手腕重伤,一对月如钩碎的碎,飞的飞,好不狼狈。
朱雀反而大喜,叫道:“唐非你输了!这番决斗结束了。快离开西风。”
唐非犯了倔劲儿,不理睬朱雀,提气飞掠,一心找寻他的大霹雳,找到了,紧紧握在另一只手中,又冲回西风面前,通红着脸吼道:“再来!”
西风微醺着眼,嘻嘻笑道:“好哇!”她后面的衣衫被鲜血染透了,自己却语笑嫣然,浑然不觉。
锦瑟一皱眉,喃喃道:“就算是怪物,这身体也吃不消罢?得阻止她才行。”
玄武公公焦心道:“小风儿重伤在身,如此接连大肆动用元气,身体当然吃不消。可是你也知道,我们逍遥神教在武功上能与西风抗衡的,只有青龙护法一个人。唉,惭愧,老夫老矣……”
白虎婆婆忙道:“便是让你年轻三十岁你也不是小风儿的对手!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锦瑟又道:“如果放任下去,西风是会先晕厥,还是直接死掉?”所有人一齐望向朱雀。
朱雀沉痛地吐出四个字:“都有可能。”
玄武公公焦急不已,将烟袋锅子一气乱甩,碰巧砸到爬上爬下的脑门,那只狒狒平时很喜欢他,爱腻在他身边,不曾想这一次反倒吃了大亏,痛的嗷嗷直叫,兽性大发。作为征服它的御主,锦瑟只得亲自安抚。于是在这片刻功夫,雪千寻脱离了锦瑟的视线,不顾一切地向西风奔去。她决定亲自阻止她,将不惜一切代价。
当时,西风的冰魄绫绡正缠上唐非的大霹雳,顺势回拉,唐非倔强,死也不肯将大霹雳撒手,因此被西风一直拉至近前。倘若西风再出一拳,唐非必然再断一处筋骨。人们只道唐非疯了。然而,当唐非靠近西风的时候他却笑了,道:“我的大霹雳可不是长枪,它其实是――”说到这,他手中的兵器忽然折成三节,每一节都拖着长长的锁链,活了一般飞跃而出,“它其实是长链三节棍啊!”唐非神采奕奕地笑道。原来他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意欲让长链三节棍缠住西风,然后趁其不备乍出奇招。然,这条链锁极长,飞出后涉及范围很广,雪千寻不早不晚恰巧跑过来,于是,那带刀刃的一截便呼啸着向雪千寻面颊上扫去。
唐非发现时已难以控制,惊呆当场,大叫一声:“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