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深蹙眉想了很久。
华如初知道这个哥哥,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才会让他迟迟不做决定。
――他在为难。
可对她来说深哥是自家人,那些客套客气都是没必要的,所以,她等着深哥做出决定。
任何决定,她都支持。
“你们想打开?”柳深重复又问了一遍。
华如初点头,“想仙府。”
“我能打开,但是我不赞同我们私底下打开。”
闻佑和华如初都是聪明人,被他一点自是明白过来。
这些东西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找出来的,更为了避嫌将兖州的官员都扯了进来,金山下的箱子他是没动,但是他带了一个箱子回来却是众目睽睽的。
若真是极为重要的东西,皇上信他的时候还好,可要是哪一日这种信任消失了呢?谁又能肯定他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我立刻让人快马加鞭送信去皇城,请皇上派遣能人过来。”
华如初忙提醒,“记得问问文家的底细。”
“恩。”闻佑起身,“我先去忙,你们谈,秋谨,多给夫人吃些暖身子的东西,一会让冬菲给她看看。”
“是,冬菲马上会过来。”
闻佑微微点头,对柳深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待人一走,柳深扬眉问,“身子不舒服?”
“在地下呆得久了点,没事,就他大惊小怪的。”
“真要是嫌弃就别笑成这样。”
华如初摸了摸自己的脸。“怎样?”
“得瑟。”
华如初不说话了,她就知道别想从深哥嘴里听到好听话。
“不过三妹夫确实不错,不比二妹夫差,三妹妹。这次老天爷是真疼你了,所以有些事,你也别太死纠着不放,你不像我。我无牵无累,唯一挂心的华家还有功德护着,怎么狠辣都行,你不要学我,一朝毁了所有善行,不值得。”
华如初一直都知道深哥学得杂,而且都还学得好,那些在外面摆摊子的所谓相师和他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可是。“深哥。听你说这些话真违和。觉得你越来越像神棍了。”
柳深笑,“你还不知足,别人就是想听都听不到。”
华如初也跟着笑。将话题转到于青城身上,“你觉得于青城不该杀?”
“该。要是这事让我做主,他死十次都不够。”
“那……”
华如初不解了,既然如此,为何?真要因为什么功德,那不全是屁话吗?“深哥,你知道我在玉门关杀了多少人吗?要是杀人真的损功德,我就算真有那么点功德也早就损没了。”
柳深并不和他讲那些高深的东西,只是道,“那些与你无关,于青城也杀得,但是,不可牵连过广。”
“我原也没打算要牵连于家,于青城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我就算恨不得将他连根拔了,可他终归和华家是亲戚,我心狠能不顾,我爹却绝不会不顾的,他那个人你也知道,说他是菩萨心肠都不为过,对别人都能好得恨不得贴上自个儿,对着自己的亲戚又哪能下狠手,当年祖母为了他和娘家断了关系,可血缘还在,他始终会念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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