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的脸一定是气歪了,一个春天我们就玩着“藏与找”的游戏。我不能忍受他枕着我的腿午休,于是天天换地方睡觉,他倒也不急,反正霞殿就这般大小,他总能找到我,然后趁我睡着之际,枕着我的腿休息。
后来我也屈服了,习惯了。
一日,他去军中视察,没有回宫,我居然没有睡安稳午觉。想来,习惯这东西着实可怕的紧。而我,却要命得习惯了有他在一旁,才能安心的午睡!
现下,腿上又枕着一个人,睁着明亮的双眸,握着我的手指,有一拨没一拨的撩动着。
“我听说,喜欢枕在腿上睡觉的人有严重的恋母情节,太子可是很爱东后?”
见他没有反应,我伸手挠了挠他的颈窝。
“玉儿——”每次他生气的时候就是这般怪腔怪调,这次我又犯忌了?
“这是玉儿第二次主动亲近本宫!”说话间,尽是大喜之情,我猜错了?“这辈子就爱两个女人!”
“一辈子太长了,太子如何保证日后不会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数字可有深意?”
他居然这样问我,我那个气啊,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可我气什么,皇家不都是这样的吗?这史书不是这般记载?
“放心,这辈子有玉儿足矣,本宫很早就答应玉儿的,绝不食言!”
“当真答应我的都会做到?”这是一个男子对心爱的女子的承诺?而我此刻的执念不知从何而来。
“呵呵,当真!玉儿今日怎像小孩一般顶真呢?玉儿今年行了及笄之礼,便是本宫真正的妃了,十四年了!”
长长久久的一声叹息,穿越了云层,还是散落在了我的耳边,十四年吗?
……
落梅著雨消残粉,云重烟轻寒食近。罗幕遮春,柳外秋千出画墙。春山巅倒钗横凤,飞絮入帘春睡重。梦里佳期,只许庭花与月知。——冯延已《上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