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的份例又出了问题。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吃穿用度都是有份例的。可这自从入冬后,这份例便越来越不够了。
其实最主要的也就两样,一是灯油二是碳。其实自入了秋后,白日就慢慢短了,这掌灯的时辰也自然就早了起来了。天气越来越寒,这火盆手炉的也渐渐用起来了。可是,这份例关来,半个月没过,竟就用完了。再要添补什么,竟就要自己掏钱了。
为了这事儿,朱氏舍开了脸面,大闹了一场。可最后也只是丢了自己的脸面而已。人家不论别的,只讲规矩,只不过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规矩,把朱氏气了个倒仰。
秦管家一家子也气狠了,可到底,什么都没说。毕竟这事儿,不是一个管事妈妈就敢做的。
维贞也是什么都没说,缺什么,自拿了银子去买。
朱氏气愤,觉着维贞只是做样子给大伙儿看罢了,还不是一手出一手进,哪有吃亏的道理。
可贞并林氏倒不这么认为,后听了吕嬷嬷的话,果然,维贞亦是生气的。毕竟,维贞姓顾。
至于顾仲利那,可贞几人便不知情了。只听说三爷用功,每日里念书都要到三更半夜的。
虽则可贞并林氏之前也都攒了好些月钱的,两人合起来总也有二三十两的。
可当初秦管家的儿子孙子去京城时,林氏就把自己和可贞攒下的十几两月钱全部给了秦大管事秦宝贵。穷家富路,出门在外,有点子银钱傍身,也能安心些。
后来,秦嬷嬷身子不好,姜嬷嬷的女儿时不时的就要害病,都是林氏给的银钱。如此一来,竟也有些捉肘见襟了。
不过,可贞想得明白,左右这庄子也不是自己的,这不论谁管都跟自己没关系,也碍不到自己。这月例就算不给,也没什么说道的,现在正好月光,也过得去了。
可是,这搞不清楚计家行事的缘由,可贞这一颗心始终是七上八下落不了地。
这小命都等于是攥在人家手里呢,可贞怎么能够安心呢!
可贞嘴上轻声跟林氏说着不能动那笔银钱,心里胡想八想之际,只见宝蓝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一脸灿烂,“姑娘,姨娘,秦管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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