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沾着清水擦拭着已经被老黑洗了一遍的车身,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这辆车子,之所以他那么珍视。就是因为在她死后,这是修唯一能得到安慰的东西了,它承载了修太多的记忆和无法宣泄的情绪,所以修不愿意换掉它。
这也是修的毛病,太念旧。一旦拥有了什么东西,就不希望它改变。
修默默地擦拭着摩托车车身,除了他偶尔把抹布探进水桶里而发出的细碎的水声,整个车场是万籁俱寂。
所有的队员都在熟睡状态中,没人知道修回来了。
修把车子仔仔细细擦完一遍后,确定油箱已经被老黑加满了,就站起身来,踢踢发麻的腿,把摩托机车推着走出了车场,直到走到距离车场几百米开外的地方,才骑坐了上去,并发动了车子。
既然学院已经下达了那样的命令,那么,自己就不必再遵从学院之前的安排,再留在这个车场里了。
毕竟,他被学院操纵了太久,现在,他总算是解放了。但却因此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不管是自己还是她,都只是学院的玩物罢了。
学院就像是一个欣赏着舞台滑稽戏的编剧,看着台上的人按照剧本一丝不苟地出演着由他们亲手写下的喜剧角色,并遵循既定的套路情节发展下去,笑得前仰后合。
学院想要看到的,不外乎就是这样的局面吧。
但是,修发自内心地期望,一切赶快结束。到时候的结果,不管是死是活,对修来说,已经都不重要。
……
夏绵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木梨子很好,她的精神状态很正常,她甚至离开了家,去了母亲所埋葬的公墓。
这里是木梨子用来诉说心事的地方,可是这次来的感受,和前面来的感受完全不同。
这次来,木梨子根本没话可说。
她顶着已经有些萧瑟凛冽的寒风,来回走了几圈后,仍没想起来,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到底是想要对已经化为白骨的母亲说些什么。
告诉母亲,她死亡的真相已经破解了?
诉说自己被愚弄了的现实,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居然是自己间接的杀母仇人?
似乎怎么说都不大合适。
既然不合适,自己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木梨子四顾一番后,从别人的坟墓上抽走一枝已经完全枯死的菊。
它已经枯烂到黑色了,所以木梨子想那个坟墓的主人应该不会多介意。
木梨子把它放在母亲的墓上,半弯下身去,抚摸着高等的石料制成的碑。
她想不出自己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她想对母亲倾诉她的痛苦,但面对母亲的脸,她做不到。
她一直都做不到在别人面前彻底地放下心防,今天在所有人面前失态地扔杯子,已经是她真实情绪最大限度的流露了。
即使此刻,在墓碑前也是如此。
尤其这座坟墓里的主人,还是她的母亲。
她生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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