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文力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年春妮,又转身对跌坐在地上的梁凤说:“她娘,收拾收拾东西,咱今儿就去河子岭。”
年春妮这时候才将目光投到梁凤身上,怯怯地喊了一声:“娘――”
梁凤一惊,伸手夺过年春妮抱在怀里,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年文力见状,去屋里抱出年家杰送到年刘氏屋里,嘱咐了几句,便出去借了一匹马。套上车,将梁凤娘俩送上去,赶着往河子岭奔丧。
年文力借的这匹马脚力很快,比前几年去河子岭时赶得车快得多,可年春妮却觉得还不如来得慢一些。只要来得慢一些,她便还能欺骗自己姥爷还好好的,她便能够欺骗自己姥爷还在等着她,笑着等着她。
可是一下车,那门前满目的白幡已经院子里那一声接一声的哭嚎,让年春妮腿脚不住的发软。
梁凤已经奔了进去,年文力牵着年春妮慢慢地向里走。
灵堂设在院子中,不过使用篷布打了个小小的屋子,梁淮王氏分别跪在两侧,不一会儿,梁凤同梁小娟也换了一身孝服跪在了梁淮王氏身边。而灵堂里不见梁贾氏……
年文力晃了晃年春妮的手,轻声说:“一会儿去给姥爷磕头……”
年春妮紧紧地抿着嘴,不点头也不摇头。年文力叹了口气,别过脸去。过了一会儿,里面悼念的一拨人出来了,年文力便领着年春妮进去,两人一跪下,梁淮兄妹三人并着王氏便开始哭。年春妮眼风里扫见梁凤,鬓发已乱,双眼通红,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悲伤绝望。年春妮使劲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来。一个头磕下去,眼前浮现起的是自己三岁那年来到河子岭时,梁大山拉着她的手,同她说要将她教养成比男儿还要有用的女子。再一个头磕下去,是三年来梁大山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还有他牵着自己和梁晓,在河边那片林子里逮烧钱猴。第三个头磕下去,依稀还是那一日年春妮离开河子岭,梁大山不舍的目光久久的交织在身后……
磕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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