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寰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而决绝,身上的疼奇异的消失了。她镇定自若的洗干净一身的污秽,缓缓自浴桶里站起身来,仿佛浴火重生的凤凰,浑身散发着强大迫人的气势。
“我需要酒精。”簌玉寰擦干自己的身体,随意勾起一件衣裳穿上。她站在柳如烟身后,镜子里出现两张截然不同的脸,柳如烟描眉的手僵在那里一脸震惊,而簌玉寰一脸清冷的媚笑,眸中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张扬着即将毁天灭地的邪恶表情。
“你、你要酒精做什么?”好半天,柳如烟才从这样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当然是清理伤口。还是你要帮我请大夫?”簌玉寰看向柳如烟,没等柳如烟回答,自嘲的笑了笑,道:“就这点伤,不必瞎折腾。我只需要酒精就好,如果没有,白酒也行。醉金楼里不缺这东西,我想你应该弄得到的。”
“先说好,不是我不给你找大夫。是你不要,但这个人情,我还是要记下,以后你得还我。”柳如烟从床下搬出一坛子酒,费力的推到簌玉寰跟前。这是她私藏的。
“好。我一定会还你。”簌玉寰淡淡道,一脸不在乎。打开坛子,拿杯子倒了一杯,掰开脚上的伤口,倒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倒是在一旁的柳如烟看得惊心,龇牙咧嘴。这女人真是疯了,竟然如此自虐,一一将伤口掰开,一遍遍任由白酒冲洗,连眼都不眨一下。
天啊,那该有多痛啊,她竟然变态得哼都没哼过一声。太恐怖了,柳如烟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夺下簌玉寰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得粉碎,怒道:“你不要命啦?”
“我的事,你管不着。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轰我走。第二,离我远点。”簌玉寰一脸冷然,完全没得商量。
没有痛,哪里会记得教训。唯有如此,她才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柳如烟被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惊了一跳,看她一眼,闷闷的关上门走了出去。一出门,她便一阵懊恼:该死的,为什么每次交锋,最后乖乖听话的人都是她?可恶!
如烟阁内,清理完伤口后簌玉寰将头轻轻枕在木椅上,微微闭着眼睛,一头黑发凌乱的披在脑后,神情倦怠。
为什么身上的疼还是代替不了心口的痛?她原本以为痛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