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是一个让他的对手胆战心惊又心存侥幸的人。他们总觉得这个胆大妄为、多病多灾的年轻人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无知无畏给拖累死。幸好年轻的小侯爷非但没有死,甚至没遭过一次贬斥。然而这回呢?皇帝的语气像是生气了,但是声音平淡无奇,把奏折甩到御案上的动作也轻描淡写得很,所以曹尚书赶紧跪下低头谢罪,心里也没什么底。
水浮到底胆大一些,偷偷瞄了一眼那本奏折,可惜皇帝扔的准头不行,那奏折歪歪斜斜地倒在桌上,他觉得脖子眼睛都十分吃力。皇帝倒是被他的模样逗笑了:“拿去看罢。”
水浮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倒是越看越皱眉,林沫这奏折写得奇厚无比,拉开来还挺长。他边看边翻,很快就觉得手不大够用,旁边的小太监忙上来要帮忙举着,他也不要人帮,一目十行地匆匆看过去。看到了一半,整整衣冠,也跪到了曹尚书身边。
“父皇,儿臣与靖远侯共事过,他是个仔细谨慎的人,没有空口说瞎话的喜好,他这次所奏事宜,儿臣看着实在心惊,若非靖远侯危言耸听,此事必彻查清楚,方才安心。”
林沫的确是有一说一的性子。他既然有胆量奏上来,想必手上也有些许证据。水浮更不是一惊一乍的人,什么事能让他惊慌成这个样子?一时间,连宋琪都有些心里痒痒,想跟着看一眼那奏折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可偏偏规矩大过天,他也不敢去三殿下手里抢东西。
“你的意思呢?”
“此事事关重大,儿臣不敢擅自评论。”水浮刚刚滔滔不绝,现在又闭口不提,直勾得人心痒。想看看林沫到底奏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皇帝道:“他还要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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