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也确实不比寻常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得圣贤书的掉书袋。这般的读书人才是真有大能耐的,单是瞧这名录上,来回往复安排的如此稳妥,就知定是费了一番大心思的!”
随即点出其中两条来,不禁更赞一句道:“当家的,你可是看出不同了。那卢二爷当初在下笔时,却已将咱们家车马的载重多少都算入了其中,要不然又如何不置办那更为价廉、脱手又便利的藤蓝?”
“是呀……原来是一早便将此项关键,考虑在内了!真真如娘子所言,的确是严丝合缝,半点不漏啊!”再反复将手中的名录,仔细翻了一整遍后,不禁又是一句附和。
却听自家娘子,摇头感叹一声:“不敢往宽了说,想来此番若不是他卢二爷,才刚悄悄置办下那些田产、山林,定是不会与我们家平分这单货物,才对随身养个狐狸精。”
要说掌柜娘子这一句,虽是不假,但却不曾了解卢家二爷写下相应进货之数的本意,又是为何?自己手中再无现银可用来多办货,只是其一;另有两条却是不得不考虑在内。一是自己手如今可当用的押运人手,不过就一个余把式家的大儿罢了;再有一桩更为重要的,便是为防旁的行商,察觉出此等贸易之利,才有意放慢脚步,做这等看似细水长流般的小宗买卖。
历来,商贾之人对利益二字就是极为敏锐。若是铺开行事,必定用不了多时,便会叫人觉出异样来。待到那时再来后悔,就是为时已晚,回天乏术咯!
“所以,此番本钱原就不过百两出头,你们父子二人大可不必太过忧心,何况还有从旁看顾一二的杂货铺梁掌柜。别看他家惯是小本经营,毕竟能在镇上开办这么一家门脸儿,也算是老生意人了,且踏实比照着我给出的名录行事,也就是了。”
就见对面余家父子是跪拜再三,恭敬非常:“老奴是再没旁的可谢二爷了,只求小儿能顺顺当当为二爷办妥了差事,便是……。”
“二爷放心,小人定是万事仔细,绝不能坏了二爷的大事!”忙是搀起一旁,已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的爹爹,再度躬身诚恳禀道。
又当着余家父子的面,与同道而行的梁掌柜交待诸事后,才目送着两车已是远去,才慢慢踱回院内。
“若不是梁掌柜的担心,让四合镇上旁的商家得了消息,即便装上一车附近山间的毛竹,再启程往琬州去,指不定就够咱们田里添头小牛犊的?”
听得他这一声感叹,那旁正收拾书架的二奶奶,不由摇头应道一句:“就算不防着些本地熟识的商户,也得小心别因小失大,给咱们埋下祸根才好!”
“是啊!毕竟那费尽心机,想要置你我与死地的那人,至今尚未明朗,须得倍加小心才是要紧。”
如今只盼着,这初次行商之举能一帆风顺,便已是心满意足。莫提此刻以在名下的山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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