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她摆摆手,示意婆子走远些,婆子走远些了,她又摆摆手,让婆子再走远些,婆子走到树荫下,不料又被关月秀叫过来:“把参汤给我吧。”
关月秀见钦国侯房中虽烛火昏沉,却一直亮着灯,又隐隐约约见钦国侯躺那儿跟烙煎饼一样,左翻一下右翻一下就是不睡觉,她觉得钦国侯八成是有心事,她便端着参汤敲敲门:“侯爷。”
钦国侯还是左一下右一下在床上翻腾。
“侯爷。”
没反应。
“侯爷啊。”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可是侯爷……这参汤再不喝,一会儿会凉的。”
“别在我房门口鬼鬼祟祟的了,夜黑风高,门口一直有个黑影,看着怪瘆人的。”
如此,关月秀只得懊恼的离去。
她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心里一直想着钦国侯的反常举动,平日里钦国侯对她甚是亲昵,今日这吹的是哪阵妖风,从宫里回来以后,瞧着钦国侯好像跟原来不一样了呢?
他心里在想什么?关月秀想不明白。
钦国侯自己都不明白。不过是在路上偶遇的一个女子,不过是有些面熟,怎么偏对她牵肠挂肚起来,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以前也是有的,比如当初迷恋关月秀的时候,简直是被关月秀弄的五迷三道,喝粥的时候,粥里是关月秀,洗脸的时候,盆里是关月秀,上朝的时候,好像朝堂上那位穿龙袍的不是皇上,而是关月秀一样。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对这陌生而熟悉的姑娘,钦国侯虽不迷恋,但却牵挂她。真让人难以捉摸。
他努力想回忆那姑娘的模样,却又想不明白,越想,好像那姑娘的脸就越模糊一样。
这让他懊恼不已。
昏黄的烛火下,夜更静了。
全京城的人一多半都在打呼噜了。
钦国侯的眼睛却睁的大大的。
他枕着双手,轻轻咬着嘴唇,想了想长街之上发生的事。那位路见不平出面护着他的姑娘。
许久没有人这样护着他了。他心里感动又温暖,又遗憾没留下姑娘的地址。
也难怪,在古代。连个电话号码也留不成。
他正愁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突然想到那姑娘看苏畅的眼色不一样,钦国侯一拍大腿坐了起来:“对了,那姑娘看苏畅的眼神。恩,好像认识苏畅一样。难道他是苏畅的小情人?不对不对。苏畅自诩是正人君子,再说苏畅那位夫人可是个凶悍的角色,有她在,苏畅的十个小情人也被灭完了。看那姑娘倒是个正经人,或许跟苏畅是朋友。这事八成有眉目了。”
想到从苏畅哪里可能会得到姑娘的联络方式,钦国侯激动的又睡不着了。
直到烛泪落到小几上。化成一滩白色的水。
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窗子前有朦朦胧胧的光。
养心殿之上。钦国侯一直打瞌睡。嘴里的呵欠就没有停过。
皇上说什么,他便打个呵欠。
皇上再说什么,他又打个呵欠。
惹的大臣又要参奏他:“皇上,钦国侯一直打呵欠,简直是藐视皇上,藐视朝堂,理当问罪。”
若在往常,对于参奏他的大臣,钦国侯都要回敬其一个白眼,这一次,他却对着参奏他的大臣笑了,还露出他特有的标准的大板牙,看的那大臣直冒冷汗,心里刹那间毛毛的,犹如一百只毛毛虫同时爬过。
下朝时,苏畅刚走出养心殿便被钦国侯给叫住了。
“苏畅,对不起啦。”钦国侯主动给苏畅道歉,简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之前你救了我,我不应该说那些话,对不起啦,谢谢你救我。”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苏畅心里也毛毛的。
“苏畅?”
“额?啊。不用谢。”苏畅回过神来,虽不待见钦国侯,可他既然都这样说了,都道歉了,自己堂堂一男子汉,也没有必要抓着不放,便大度道:“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没别的事,我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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