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的石亨和曹吉祥没戏,也就放心了。只是她现在是躺不住了,干脆起来去正殿看着整个东宫的动向。这个可不是演戏,没准真的有几个石亨他们派来的奸细的,趁机作乱,到时候真的叫他们得逞了,真叫人恶心。
万贞儿想着对着覃吉说:“咱们东宫的人虽然都是筛选过的,可是到底不叫人放心,不如咱们辛苦些,你去把那些小内侍们都聚集起来,不准他们乱跑。我把宫女们都叫过来,看着他们。”覃吉也是有些担心,听着万贞儿这样说深以为然。
把东宫的下人都集中起来,万贞儿还是不放心,带着一群人把东宫各个地方都转一遍,看着一切都没了差错了她才放心的回去。这个夜晚可是皇宫里面最难熬的一个晚上,东宫离着东华门和西华门不算是很近,可是那边传来的喊杀声还是隐隐约约的传来,西边的天空忽然被映衬得一片鲜红,看起来像是西华门的地方着火了。那些小宫婢们一个个那里见过这个场面,有几个吓得哭起来。万贞儿方才听见石亨造反的消息出了一身汗,现在反而是浑身上下轻松了好些的。底下的人有些窃窃私语开始不安了。
万贞儿猛的站起来走出来站在廊檐底下对着那些小宫婢们说:“西华门外面对着好些树枝,这个时候自然要点起来那些树枝和干柴退敌的。你们谁要敢胡乱编造谣言,立刻拉出来打死。反正现在无事,你们拔河解闷把。那一队人赢了我有赏赐!”与其这样干等叫他们胡思乱想还不如的找点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随着万贞儿的吩咐,东宫成了皇城内最神奇的一座宫殿,虽然也是大门紧闭,但是里面丝毫没有惊恐慌张的气氛,这些小宫婢和小内侍们开起来运动会的。院子里面火照的整个院子亮如白昼,大家玩着什么拔河,捶丸的,一时间好些人都把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给忘记了,大家有说有笑玩起来了。
只是万贞儿没心情看着他们玩,她悄悄地派出去不少的人打听消息,随着东边的天际上泛起一丝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外面的喊杀声不知什么的都没了,只剩下西边的空中还飘散着几缕黑烟,随着一阵风吹来,早上本来应该是清新的空气夹杂着焦糊的气味。探听消息的小内侍跑进来一脸的欢喜:“万姑姑,石亨和曹吉祥伏诛了,皇上和太子安然无恙,皇上今天要大朝会,太子殿下问了东宫的情形叫人把朝服送去。”
万贞儿松了一口气,赶紧叫人把小猪的朝服拿出来,她顿一下叫人预备了两个食盒,一个给小猪,另一个则是叫个机灵的小太监悄悄地送给雨化田去。
一场闹剧落幕了,除了被损坏的宫门和被熏黑的宫墙之外,皇帝没什么损失。曹吉祥和石亨的势力被屠戮殆尽,以前那些和两位大红人走的很近的王公大臣们人人自危,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们心里暗自吗自己被屎糊了眼睛,当时只看石亨和曹吉祥声势赫赫,怎么没发现他们两个野心不小呢。现在好了,眼看着锦衣卫整天的侦骑四出,到处抓人,这些人真是苦不堪言啊。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他们伤心倒霉就有人春风得意了。
雨化田终于坐上了御马监掌印太监的位子,身上的蟒袍不要太闪瞎了人眼的。万贞儿总算是能出来一天,雨化田果然在宫外面等着她呢。在门口下了车子,看着雨化田穿着件玉色的袍子站在哪里,头上也没戴着乌纱官帽,整个人都是清清爽爽的。她忍不住打趣着:“你那件衣裳还舍得脱下来,我这几天只觉得眼花缭乱的,暗想着别是蟒袍长在了身上了,你每天都要洗澡的,到时候是连着衣裳一起洗呢,还是拿着剪子剪下来?”
听出来万贞儿在挪揄他,雨化田也不生气,反而是挑起眉毛露出很傲娇的神色:“都是因为最近有人对着爱答不理的,我若是还和往常似地穿的素净些,没准你的眼里我都赶不上你脚底下的泥土了藏地追踪。我如今的身份到哪里大人家多少要给些面子的,独独在你跟前,真是视若无物。我这几天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真担心自己的没了以前的颜色,被人厌弃了!”说着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整个一个深宫怨妇的嘴脸。
“放屁!你在大街上说这些,赶紧进去!”虽然站在门口还有个强大无比的影壁墙挡在那里,万贞儿可不想站在大门口和他打情骂俏。万贞儿一脸佯怒,顺手把个小小的包裹摔进了雨化田的怀里,雨化田接过来那个小包,微微一笑伸手拉着她进去了。这个宅子比以前的哪一个修建的更精致,现在已经是夏秋之交了,正是京城天气最好的时候,整个院子里面一架很大的紫藤花,顿时把整个院子都纳进了绿色的怀抱。白兰花和茉莉花的香气缭绕在院子里面,雨化田揽着她的腰就像是丈夫等着回家的妻子,嘴里不断地问:“路上热不热,我专门叫人准备了你喜欢的桂花酸梅汤已经拿着冰冰镇的凉凉的,正好现在喝……”
万贞儿抓着雨化田的手,脸上带着微笑任由着他拖着自己走进去,这些絮絮叨叨的话虽然都没什么营养,可是停在耳朵里面很受用。她抓住雨化田的手,干燥温暖,心里也变得舒服起来:“我不热也不渴,其实从宫里到这里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今天的天气很凉爽,那里真的热着我了?你越发的啰嗦起来了,和一个老头子似地。”说着她叹口气很有感慨的说:“都是是美人迟暮叫人心酸,其实美男迟暮也是一样的叫人幻灭呢。”
雨化田猛的站住脚,狭长的凤眼带着威胁的打量着她,新任的御马监大统领似乎脾气不怎么好,他这副样子要是对着手下们,早就地上跪着一大片在那里叫着:“公公饶命了。”只是眼前这个人,根本不理会雨化田眼神,装着十分无辜的表情在那里东看西看的一点没危险意识。
雨化田忽然一蹲身,下一刻万贞儿只觉得天地倒转,自己打头冲下的被扛在肩膀上了,一声脆响,她的屁股被狠狠地打了一下,“哎呦,你这个混蛋,竟敢打我!你不知现在都是我打别人,在没有别人打我的么?”万贞儿惊慌失措的紧紧地抓着雨化田衣裳的后襟,被人扛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老娘不是煤气罐啊也不是水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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