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起来皇帝早就知道自己的诈死,整个天下都是人家的,她逃是逃不开了,与其做鸵鸟不如坦然面对。可是朱祐极的衣服都被胡乱的放在一起,万贞儿打量着凌乱的柜子已经无言了。
“这些都是干净的衣服,一路上我不想带很多人,好些事情都是亲自做的。”朱见深从衣柜的深处挖出来几件看起来干净可是形态凄惨的衣裳。万贞儿无奈的接过来,她扫一眼边上恨不得把找地缝钻进去的张敏,张敏明显的哆嗦一下,结结巴巴的解释着:“陛下要亲自带太子,什么也不叫奴婢们插手。”
这些衣服全是朱见深整理清洗的了,万贞儿诧异的看一眼朱见深,忽然心疼起来朱祐极了,她能看见活蹦乱跳的儿子也是个奇迹。“我虽然平常不用做这个,可是并不代表我什么也不会做。记得以前在宫外的时候,可是你教我自理的。”
那是我在做最坏的打算好不好,万贞儿预备万一要朱祁钰预备对侄子下黑手,她打算带着朱见深跑路。逃亡生涯可不是出去旅行,她不能带着个什么都有要人伺候的小拖油瓶跑路。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因此万贞儿特意叫朱见深学习下生存能力。不过后来一切都按着既定的路线发展,朱见深做了皇帝,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以前的事情历历在目,万贞儿深吸口气把心里翻腾的心思压下去,这不是想当年叙旧的时候,雨化田这个时候在宫中,朱见深不会把他给——万贞儿心里火烧火燎的担心,可是她不能露出来一点异样。给孩子穿上衣裳,姜汤已经煮好了,万贞儿叫怀恩来喂朱祐极喝姜汤。她需要和朱见深单独谈谈。一看母亲要离开自己,朱祐极顿时急了,他伸手紧紧地抓着万贞儿的手,带着哭腔说:“阿娘不要走。”朱祐极现在还是晕乎的,当父亲和他说要带着他去找阿娘,朱祐极开始认为是阿爹想念阿娘想的糊涂了。不过能出去玩,还是很好的,朱祐极对朱见深半信半疑的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路上和宫中完全不同的生活叫朱祐极完全沉浸在撒欢的快乐中,不会有板着脸的老师在耳边喋喋不休,也不会到哪里去被一群人围绕着,也不用看见后宫嫔妃们探寻和讨好的嘴脸。除了有的时候遗憾下弟弟没出来,真可惜。朱祐极把南下找母亲的事情暂时给忘记了。可是母亲真的活着,在他被万贞儿从水捞出来的一瞬间,母亲身上熟悉的气息,朱祐极生小小的心脏被狂喜给充满了。在朱祐极内心深处,万贵妃被追封皇后之后的盛大葬礼,成了他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记得那天太后抓着他们兄弟的手,眼看着装着“母亲”庞大盖着精致凤凰纹棺袱的大行皇后梓宫被抬出坤宁宫的正殿。
朱祐极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只要一放手母亲就会笑如同往常消失在梦里。“哇,阿娘,我不要你走。别扔下我……”朱祐极已经很少崩溃的大哭大闹,可是在万贞儿跟前,他又成了那个无助的孩子而不是威势渐长的太子殿下了。
孩子的哭声撕裂着万贞儿的心,她想哄朱祐极放手,可是嗓子酸酸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眼圈一热,视线已经模糊了。朱见深无奈的抱着儿子安慰:“朕有话和你阿娘说,今天晚上有灯会,你要听话朕和你阿娘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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