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凤帝修才含糊地道:“厌她作甚,不相干的人罢了……滟滟想治便治吧,也叫本谷瞧瞧谷主夫人的本事神仙会所。”
旖滟被凤帝修又咬又舔,敏感的指尖一阵酥痒,不由轻笑出声。其实她还有一层用意未曾道出,自古上位者多疑,楼沧慕乃是手握天宙兵马的护国大将军,而楼青青是其最在乎的人,她治好了楼青青,以德报怨和楼家修好,来日天盛国和天宙国对阵时,天宙皇帝未必不会念起此事来,对楼沧慕多一份疑心。
楼家世代忠良,形势对天宙有利时,天宙英帝自不会怀疑楼沧慕,然而一旦形势对天宙不利,那便不好说了。帝王之疑动辄血染山河,她就是要在天宙皇帝的心中埋上一根刺,就是要离间楼家和天宙皇帝的关系,多一份谋算,来日天盛国便多一份成算,她的夫君便能多一些安全。
若说她真是为谁,那也从来都为眼前之人,纵然机关算尽,也唯他一人当得!即便以他之能许不需要她如此,但她护他之心,却油然而生,无从抑制。
中紫国使团进入天宙京城文城乃是两日后的黄昏,夕阳余晖落尽,文城的旁晚虽也已有了冬日阴寒之气,却比之已飘雪的轩辕城要温暖的多。
作为天宙京都,文城亦如旖滟想象的繁华恢宏,高高的青石城墙,巍峨耸立,火把的照映下,城楼上守城兵勇瞧不清身影,兵器和甲衣的寒光却在火光下折射出白炙的寒光来。
旖滟坐在马车中,微微倾身,自车窗遥望兵戈森森的城楼,微微挑起唇角来,道:“看来这天宙国不怎么好客,没打算让咱们顺利进城呢。”
凤帝修依旧懒洋洋地依在软榻上,这一路经过各城镇,他都仔细观察城防等事,如今到了文城之下,倒漠视起来,闻言只抬了抬眼皮,道:“滟滟成了本宫的女人,这是中紫国对天宙国的挑衅,人家可是天朝上国,下马威总是要耍起来的。”
旖滟轻笑,却道:“如此,来日我这小小中紫的公主嫁往天朝上国的天盛,却不知是不是也有人要将下马威给耍起来啊。”
凤帝修登时睁开凤眸来,声音清沉,道:“谁敢!本宫拧了他脑袋!”
旖滟本便是玩笑之语,闻言一笑,便冲外头随行之人吩咐,道:“叫车队缓下来,队伍调整下顺序,前头的官员往后撤,拉贡品的车也皆换到队伍中间去,令影卫们靠前压阵,一会儿到了城下都给本宫放警觉一些。将马车往前赶!动作迅速些,搅起尘土来,莫叫城楼上瞧出端倪来。还有,将队伍中的火把和宫灯熄灭三分有二,到了城下,有任何情况,只以自身安全和贡品为重。”
旖滟吩咐下去,外头即刻便有人应了声,片刻马车滚滚加紧速度往前移动,车的四周更是响起了刻意加重扬起尘土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文城的城楼之上,楼沧慕远远见中紫国的使臣队伍过来便眯了下眼眸,唇际扬起一抹轻笑来,只那笑却未曾抵达眼底,火光下显得几分漫不经心的冷然。
天际余晖已落尽,冬日天黑的早,饶是楼沧慕武功不俗,眼力过人,却也不能瞧清远处卷来的使臣队伍,眼见那使臣队伍已极快的速度掠来,又腾起冲天尘土来,使人视线更为局限,楼沧慕微拧了下眉,遂扬手道:“准备!一会儿车队到了城下便启动机关!按计划行事,不可有差!”
其身边小将闻言面露兴奋,沉声道:“中紫国竟敢背着我天朝于敌国天盛联姻,如今中紫霓裳公主和天盛无双太子皆在车队中,这城门若是叫二人轻轻松松便进了,那我天宙还有何颜面!这一个下马威是必不可少的!将军放心,机关早已备好。早便听闻霓裳公主精通机关之术,造出的守城兵器甚是厉害,只怕不过是中紫国升斗小民没有见识,才会那般推崇,今日也该叫他们好好知道下,什么是真正万夫莫开的守城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