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般公众开放,能进来的都是权贵或者慷慨的施主。在佛主眼里,众生是绝对平等的。和尚们远没有修到释迦摩尼的境界,自然会分个三六九等区别对待。
镀金的佛像前面,规规整整的摆着三个蒲团。倪裳跪在正中的那一个上面,头埋在双膝之前,正虔诚的祈祷。
昨晚她对林墨说,这突如其来的车祸是天灾**,并不是因为林墨想要约她出来才发生的。即使取消了那个约会,在另一时另一地它兴许还会等在那里。她说,她不后悔到青州来对江之寒表白心迹,也不认为那是车祸的起因。但在内心深处,她并不如表面那么确定。
倪裳知道,林墨需要保持镇定,也需要保持信心。她现在是江之寒的女朋友,是目前为止知道他出事的人中最亲近的一个-她有很多具体的事情需要去做。所以,她很肯定的对她说那一番话。
但无法自我否认的一点,江之寒是为了救她才被车撞的,才有了现在的昏『迷』不醒。这两天倪裳反反复复想过很多,也有些很奇怪的念头。冲下人行道去救那个小孩儿(虽然知道很危险),兴许是她多年所受教育和『性』格形成的本能。但也许这里面还微妙的有些别的因素-终于下定决心到青州来找江之寒,在他们两个人交往的历史中第一次主动的表白自己的心意,在她并不是个简单容易的决定。但当她认为自己想通了所有的种种,走出了昔日的阴影,想要在三十三岁时重新开始一段人生和爱情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似乎重新被卷回到过去的漩涡。这一次,她又错过了最好的窗口,错过了那么一点点。
心里有那么些自我厌弃,有好多埋怨不公,甚至有些宿命论的结论。也许,那些微妙的情绪,让她那一天冲下人行道时更加坚决,没有丝毫犹豫?
也许,如果他答应的是她,她会选择站在那里踌躇不前?
倪裳拷问自己,虽然她知道是些无用的,很傻的问题。
但她清楚一个结论,他是因为她躺在那病床上昏『迷』不醒。
不是因为其它的任何人,或者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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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江之寒的车落下悬崖生死不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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