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屈侮,竟是跑去和老爷夫人吵了一通,还以死相逼,终于替我讨回一片宁静天空,从此我就在青蔓苑独居,自己开火小厨房,每日也不用去上房请安。
这些事,都是后来我才知晓的,老实说,我的心里不是不感激的,我以前享受习惯了男人们的奉承,在经历了这许多事后,他还能如此待我,我当真是感激不已的。
大夫人见那计不成,便又想别计,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出我的身份,闹得满城风雨,说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根本不配当沈家的二夫人。
逼的夫人亲自上门质问是否是真的,还带了验身嬷嬷过来验身,只是验身程序还没走完,沈大哥就赶到了,他本是文弱书生,挥舞着一把锄头,将众人都赶到青蔓苑的外面,双眼通红,大声说道,“就算她曾是妓子,我也喜欢,只爱她,谁若为难她,就是为难我!有什么都冲我来!”
那一刻,我的泪不知不觉的滴落下来。
沈大哥哪里不知道这些事都是大夫人搞出来的鬼,当夜就跑去与她一顿大闹,大夫人要上吊,一时弄的沈家鸡飞狗跳。
沈老爷更是气的直接将沈大哥关了起来。
当时有个小丫头名叫白茶,她还颇为细心,她见我待在浴桶里发呆,思虑如何解沈大哥之困。
“难道姨娘和大少爷在一起的头夜并未留下什么吗?”她提示我。
我不解,想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我让青蔓苑里的一只小老鼠替我衔了信送去禁闭室的沈大哥,让他先认错,出来再说。
沈大哥一出来后便直奔青蔓苑,他有些不敢接近我,因为他头次看见一只老鼠很人性化的把一封信拖给他。
在沈家庄待的这些日子,我的头发也渐渐的长了,我将黑色的假发套除了下来,已经长到齐肩的红色头发披散开来。
他惊讶不已,我将自己的身世慢慢道来。
“难怪你一直想去东月国,不过据我在外行商听来的。东月国的确已经有新的女帝登基了,你确定你现在回去还安全吗?”
我没想到,他知道真相后,没有第一时间怪我欺骗他,而是担心我回去是否安全。
我一阵感动,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猜想现在当女皇的应该也是我同族的堂姐妹们,只是倒底是谁我并不知晓。而且我实在想不通,我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他们要扶持别人登基。
“看来此事尚要从长计议。”他安慰我,还对我说,他会尽力托人打听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现在这样子,实在不适合去,万一是有人故意谋夺皇位,我这样冒然前去。岂非自投罗网?
他分析的十分有道理,这些也正是我所担忧的事。
他又说了一番话,一句未提他所受的委屈和压力。只是安慰我不要把大夫人刁难的事放在心上。还说他会尽快在镇上买房子,到时将我悄悄的接过去,让我过安静的生活,不必每天在这里,还要受大夫人的气。
他待我如此,我却还顾及这顾及那。相比较起他的赤子之心,我当真惭愧。
那夜,我故意留他下来喝酒,他很快醉了,我将他扶到了床榻上。然后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裳,轻轻抱住他。“沈大哥,你对我这样好,青蔓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第二日清醒过后的沈大哥,看见我竟是脸色羞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慌张,支吾的说道,“对,对不起,青蔓,我怎么又闯祸了。”
我心里好笑,他肯定是以为他酒后误,他岂不知,这青蔓苑里现在至少潜藏了数十条毒蛇,好多小动物,若我不肯,他就算想用强,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我倒觉得他像是那个娇羞的女人了,我把沾染了血色梅花的帕子从床榻上抽了出来,递给他,脸上假装镇定,却仍有些烧得慌,“拿去给太太吧。”
他愣住半天,然后突然狂喜的抱住我,“青蔓,不是我做错事,是你自愿的,不过你不会是为了解围才这样吧?”
我娇嗔了他一眼,“你这个笨蛋。”
他傻瓜式的摸着头,突然跳起来,“我明白了,嘿嘿,青蔓,我真的好开心。那,我,我昨晚有没有弄疼你?”
“傻瓜,天不早了,我吩咐人做了早餐,你吃了再去花坊。”我已经不想理他了,他还一个劲的傻乐,这时候更是穿了衣服过来,非要替要梳头。
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不戴假发套,他抚摸着我红色如火的长发道,“真是奇怪,你说你除了这头发,其它哪里都和天启朝女人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头发会是红色的呢?”
这是血统问题,我哪里晓得,只得在铜镜里娇俏的瞪他,他却是越发高兴起来,替我梳好头发,又帮我戴上发套,还要帮我画眉。
虽然不太懂天启文化,但是沈大哥这样对我,我也感觉非常快活。
当沈大哥将那张带血的帕子拿出去后,外面的风言风语终于平静了,再没有那种我是残花败柳,千人枕,万人骑的流言出来了。
我的骨子里其实还是高傲的,尤其对于男人,我潜意识觉得他们应该忠诚于我。虽然我嫁了个天启男 人,虽然在这里女人的地位比较低下,可是不自觉时间,我还是会带出这样的神态来。
所以我没觉得相公日日流连在我这里有什么不好的,直到大夫人终于忍耐不住,对我动手,我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东月国,这里是男人为尊的世界。
幸好我能通兽语,要不然我一定会被那碟漂亮的点心害死,又有谁知道那点心里含有剧毒,只要沾染一点便会身亡呢?
当我想要报复的时候,我却听说大夫人怀孕了,为了沈大哥留下一丝血脉,我想想还是没有动作。
我是东月国的人,不管我以后会不会生孩子,在我的想法里,我都会把孩子带走的,不会让东月国皇室血脉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