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咽唾沫,按在刀柄上的指尖都是凉冰冰的,努力压抑着才不将“三娘子”这三个字说得颤抖。甯嫒却是一如既往地低着头。
让他,他上前去搭话,是绝不可能有希望的。
唯独有那么一次――
那次,他轮值的位子在府上的书房前边。甯嫒拎了个食盒,要给她阿公往书房里头送吃食。等甯嫒再出来准备跨过门槛的时候,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在门前站住了身子。
“我……”甯嫒仍是垂着头,声音里头带着明显的犹豫,“甜水儿多带了一些。若是二位不介意……”。
声音有些软,又点暖,他毫无缘由地觉得里边带了点儿怯生生的意味,让他一阵心疼。
她先将一个小碗递给了旁边那个侍卫,然后才又递到了蓝渡面前去。
蓝渡伸手去接,忍不住碰了碰甯嫒的指尖。他于是看到了甯嫒藏在青丝后边的耳垂猛地一红,差点将手里边的甜水儿泼了出去。
他才甯嫒的耳垂长得很好看,和她的人一样***,又有点儿发红,大大的,显得很有福气的样子。
甯嫒的指尖倒是很凉,又滑。鼓鼓的胸膛缓缓上下起伏,显得有些怯弱。
只是,他不是不是因为冒犯的缘故,甯嫒一直低头站着,轻轻咬着下唇。他和同僚道了谢,将碗递,甯嫒只是举着食盒让他们将碗自行放入,便又扭头匆匆地走了。都没再留下一句话。
那次以后,甯嫒好久没再打他面前走,让他懊恼了好久。
蓝渡觉得太唐突,来来回回地后悔。
幸而青黛仍是常常到府上,拉扯着甯嫒四处地跑,他便得以一次又一次地将目光投往那个方向。
后来他甯嫒总爱坐在府上最后边的墙根附近,便忍不住总是往那边去,远远地看上一眼。甯嫒总爱坐在那后边眯着眼睛晒太阳,仿佛一只睡不饱的猫,将袖子和裙摆略微撩起来,白嫩嫩的,在白日里边显得分外耀眼。
等靠近了,他总垂着眼喊一声“三娘子”,往往也得不到答应。
他便总忍不住想,阿甯的手,小腿下边细细的线,还有笑的时候嘴唇勾起的弧――唇,厚厚的,亲上去一定非常柔软――又因为升起这样放浪的想法而略微红了脸。
“我只想想。”他对讲。
想着那双脚,都好快要踩到他心里边去。
这样一边回忆着,蓝渡忍不住就抬了抬头。
甯嫒走在他前边。他只要将目光往前伸一点,就能看到甯嫒走路的时候翻动的裙摆,和裙摆下边探出来的一双绣花鞋。他又忍不住想起阿甯那白白的脚踝。再将目光往上延――他死命忍耐着才没有将头完全抬起来。
那细细的腰和那――不是他该看的。
可他总忍不住想,想着只有他和阿甯两个人在外边,想得满脸赤红。蓝渡便庆幸总走在后边。
甯嫒安静地在前头走着,一如她在府上的时候,仿佛真是个不言不语的影子,悄悄地就藏在了人群后头去。
蓝渡在宫里当侍卫的时候,规矩比外头要多得多,见的女眷也比外边要多。宫里的女使并不都像甯嫒这样,反倒是像青黛的要更多一些。在主子面前规矩得很,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却都大声笑闹,就像她们的宝贝儿福国公主,豪放得要紧。
他以为甯嫒也该是那样的,可甯嫒只是怯怯地躲起来,躲到他几乎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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