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柔情最难消受,不过2小时的车程么,演什么“相见时难别亦难”?什么时候想她了就来市里吃碗螺蛳粉,顺便来看看她不就完了?好床啊!听它吱吱吱地学摇篮,此后就将相伴度年华了。
第一次离开小县上大学,居然只跑出80公里,霍作作心想:腿短果然不利于行。想当初高考罢填志愿,她根本不管那学校叫什么,只看坐标在哪:内蒙古、黑龙江,有多远填多远。
霍作作觉得,自己走远了也许她爸爸对增高广告的热衷度就会降低了。那年月增高广告很羞涩,总是以很小的字号躲在杂志夹缝中,但作作爸精诚所至,总能把它们一一找出来交“赞助费”。作为增高虚假广告的人证霍作作,不但一厘米都没有长高,晚上量的话还变矮了。作作爸于是死心了,他就不再以买增高药为目的买增高药,而是以给霍作作买一个疗程的希望为目的买增高药。为了使霍作作常怀希望,作作爸不惜疲于奔命,城东城西两头兼课,每节课只有8元……霍作作早就不愿玩票“希望”,喝那些中药、西药感觉就像在喝她爸爸的血似的,如果她喝完还能长高5厘米,也不过是1米47,差别很大吗?还不如就1米42cm,矮就矮得突出一点。
那么既然如此,她对老天的乞怜也只剩下一个远方,她将像拇指姑娘一样,怀着莫大的勇气忐忑出征,远方风景独好。至少,她可以在电话里描绘出普通人的美好生活,日后的苦,爸妈看不见,便不是苦。
躺在床上,看着对面青苔暗生的卫生间,霉黑霉黑的墙壁,霍作作突然就想起了老家的菟丝,菟丝长得像一条嫩黄色半透明的小胶绳,长长了,它就自己把自己织成一件鹅黄罩衫,风情万种地罩在绿树上,非常美丽。小时候霍作作常把那菟丝折下来当金项链,当金鞭,但是这菟丝很嫩很脆,没怎么折腾就断了。
断了的菟丝,不管多短都不能随意丢的。大人们一见小孩丢菟丝,总要训斥一通,因为菟丝太可怕了,不管被折得多短,随便丢在什么地方,稍不留意就漫山遍野都是,拦都拦不住,砍都砍不及。而霍作作却很喜欢菟丝,那么脆嫩柔曼的肢体,易断易生,随便多短,不挑时,不挑地,张牙舞爪地大活特活。
想着想着霍作作笑了,张牙舞爪的菟丝,感觉好像自己啊,小小的,张牙舞爪的,把自己丢在这杂草丛生的小学校,就要开始像菟丝一样翘起自己嫩嫩的小脑袋探世界了。
学校小是小了点,杂草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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