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只可惜纪若尘身边女子,如顾清,青衣,甚而是景霄真人之女张殷殷,哪个都不差了,好了,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他也不起身,直接向前一纵,头下脚上,笔直向下方茫茫云海坠去,堪堪冲入云层中时,他周身方亮起光华,改下坠为平飞,转眼间去得远了。
他倒是走得干脆利落,可是一如这数年來无数个日夜,鹰喙上又只剩下了含烟一人。
山风自她柔嫩的面庞上抚过,只不知在那双眸中云雾深处藏着的,是失落,还是迷茫。
襄州地处四方要冲,自古即是兵家必争之地,本朝久无战事,盛世已久,襄州也就日渐繁华起來。
襄州城一条大道横贯东西,穿城而过,城中最大的酒楼醉归楼就在这条大道旁边,四层高的酒楼几可俯瞰全城,此刻四楼雅间处,一个临街的窗户半开,内中坐着一个道装打扮之人,正一边望着往來行人,一边慢慢地饮着酒。
他面容清秀,一双凤眼略显些女子的妩媚,极度苍白的肤色给他整个人添了些许病态,他虽做道装打扮,但一双脚高高地搁在了桌子上,举止极是不雅,小二偶尔自门口经过,都是不以为然之色,只是这人点了满桌的酒菜,乃是得罪不得的贵客。
那人此刻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欣长白晰的五指则在轻轻地抚摸着红木窗槛,有如在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店小二又在门口偷偷瞧了一眼,不知为何,这人那看起來颇显暧昧的动作,此刻却显得极为阴森诡异,小二只觉得似有一只冰凉若死人般的手正在自己后颈中抚摸一般,当场惊出一人冷汗,他不敢再偷看,匆匆下楼去了。
此时当街行來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名年轻女子,以面纱遮去了容貌,但光看上佳的身段,也可知容貌必不会差到哪里去,襄州城中登徒子本來不少,但看到这女子身后背着的长剑,都不敢上前轻薄招惹。
酒楼中那人遥遥望见这女子,慵懒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神采,他右手抬起,五指轻张复拢,就似在空中抚摸着什么无形的东西。
那女子猛然全身一震,胯下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她忙平复了惊马,全身颤抖不已,不停地四下张望着,右手已反手握住了背后宝剑。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仙女要杀人啦!”围观百姓一片惊呼,轰然而散。
酒楼中男子闭起双眼,右手虚握,一节一节地向下捏着,就似面前立着一个无形的人一般。
马上女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呼吸越來越是粗重,她呛啷一声抽出长剑,带着战马不住在原地打着转,想要找出那隐于暗中施法的无耻之徒來,可是仓促之间哪里找得到,但衣内那只冰冷之极的无形之手依然在不停地游走着,一寸一寸地抚摸揉捏着她的肌肤,哪里都不肯放过了。
不片刻的功夫,那男子忽然睁开了双眼,叹道:“筋骨未松,资质平庸,练的是些三流道法不说,还走入了歧途,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沒的脏了我的手,嗯,道德宗乃是天下正宗,看來或许只有他们的弟子还能合我的意,唉!”
他一边自语,一边吹出一缕极淡的真火,炙在自己右手上,烧了一会,才熄了内火。
“无耻淫贼,你做下这等下流事,就想走了不成!”此时那女子已定下心神,终于发现了酒楼上正欲离去的男子。
“下流事!”那男子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就你这一身皮肉,也配!”
言罢,他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就此凭空消失。
那女子见了他这等通玄手段,登时大吃一惊,哪还敢冲上酒楼追察行踪,可是要就此咽下这口气,又实是心有不甘,她正犹豫间,忽然听得全身上下喀喀连声,十余根骨头突然断裂,她从马上一头栽下,倒也不觉得如何疼痛,只是再也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來。
眼见那些登徒子不住向这边望來,她心中焦急如焚,眼前一黑,已然晕了过去。
酒楼中又响起一片惊呼,一个店小二走着走着,忽然就此僵在了那里。
他面上谄媚笑容仍与往常无二,然而生机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