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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五 纷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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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净!”

    列缺剑博大精深,隐含天地至理,玉虚真人一共授了他三式,但纪若尘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记下了二式,还有一式无论如何也记不下来。玉虚真人虽然略显失望,但也不以为意,只是嘱他回去后好好练习。

    “纪若尘!”

    一声呼喝突然从背后响起,把刚离开解惑宫、一路上潜心思索列缺剑法的纪若尘吓了一跳。这声音虽然刻意地压低过,但听在耳中仍然熟悉非常。纪若尘回身一望,果然是那明心小道士。

    “有何指教?”纪若尘不冷不热地道。

    明心负着双手,绕着纪若尘走了一圈,冷笑道:“看你身强体壮的,休养了两天,身上的伤也该好了吧?”

    纪若尘忽然展颜一笑,向明心招了招手,道:“伤好没好,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心一惊,立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可是吃过纪若尘突然翻脸习性的大亏。他从没吃过什么苦,是以当日纪若尘那全力一拳已经让他连续做了两天的噩梦。明心随即省起纪若尘根本说没什么道行,自己如此畏缩,已是出了一个大丑。他小脸涨得通红,怒道:“纪若尘!你别仗着有诸位真人的宠爱就得意忘形了!少废话,跟我走一趟吧!”

    纪若尘脸上一片茫然,似是见明心气焰冲天,有些畏缩,不停地问道:“去哪里?”

    明心看他如此神态,不屑地冷笑道:“明云师兄想见你一面,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竟敢伤我太璇峰的张殷殷。”

    “不去,肯定又是一群人在等着我。”说罢,纪若尘拔腿就走。

    明心大怒,喝道:“就你这点微末道行,收拾你我就够了,还用得着倚多为胜吗?明云师兄已经等着了,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话间,明心伸手就想去拉扯纪若尘。

    纪若尘任由他抓着了衣袖,只是道:“我就是不去!你还想动手不成?”

    明心扬起拳头,喝道:“动手就动手,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纪若尘忙道:“宗内门规森严,这里往来真人又多,你若真动手打我,只要我大喊一声,少说也得关你七日面壁思过!”

    明心一怔,那扬起的拳头犹豫了半天,终于没敢落在纪若尘身上。他心有不甘,恶狠狠地道:“没胆的东西,你真叫一声给我看看?我打不断你的腿!”

    纪若尘听了,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大了嘴巴,就欲发出一声响彻云宵的尖叫。

    明心大惊,忙收了拳头。纪若尘趁机拉回自己的衣袖,斜地里连奔出三五步,离得明心远远的。

    明心站在原地,他心头恨极,可又不敢再上前拉扯,只是咬牙道:“纪若尘,你躲得过初一,也躲不了十五!你今天跟我走这一次便罢,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若让明云师兄空等,哼,哼!得罪了我们太璇峰,早晚有你好受!”

    纪若尘似是为他话意所动,犹豫了一下,道:“可是现在云风道长已在等我过桥,再的耽搁话,道长或会寻来。这样吧,三天后这个时候,我跟你去见明云师兄如何?”

    明心见纪若尘搬出云风,知道今天是奈何不了他,既然他最后还是服软,定下后约,只好落篷收势,愤愤地道:“好!就三天后这个时候,我在后山铸剑台等你!”

    三日后,皓月高悬,薄云若沙。

    从铸剑台遥遥望去,可见太上道德宫星辉点点,繁华如梦,空中不时有流辉划过,留下淡淡尾迹,也不知是哪位真人御剑飞过,还是宫中豢养的奇禽异兽出游夜归。

    铸剑台地势高险,斜斜伸出,其形状有如一方铸剑铁砧,因此而得名。此时铸剑台上影影绰绰地站了十几个人,大多立在台边,伸长了脖子向山路上望去,焦急之色溢于言表。铸剑台中央静立着一个看上去年约十六七的少年道士,剑眉星目,俊朗非凡。他负手而立,双眼低垂,没有分毫焦燥之意,看起来已经颇有些养气功夫。

    不过一旁的张殷殷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高台方圆之地转来转去,时不时恨恨地骂上两声。

    此时已是朔风呼啸时节,太上道德宫有阵法护持,四季如春。但阵法范围有限,这铸剑台上只能捞到一点余韵,每每寒风呼啸而过时,台上这些衣衫单薄的孩子都会冻得瑟瑟发抖。张殷殷拼命地向已经冻得有些麻木的十根如玉手指上呵气,终于忍耐不住,高声叫道:“明心!你不是说纪若尘会来的吗?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人呢!?”

    明心忙跑了过来,赔笑道:“他说不定是让什么事给耽误了,呆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殷殷师姐,明云师兄,咱们再等等,谅他也不敢耍我们!”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那始终立于台中不动的明云忽然睁开双眼,淡淡地道:“他不是不敢,而是已经耍了我们,回去吧。”

    此时一众小道士都已冻得抱紧双臂,不住跳来跳去,防止双脚麻木。张殷殷道行要高一些,但也已是面无血色,双唇青紫。她紧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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