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生出一番时空错乱的感觉。
郑芝龙刚刚听到刘知府说俘虏了个荷兰红毛,还在想此人到底是谁,等到这个俘虏一上来便是忍俊不住,脱口笑了出来。风落云见到郑芝龙竟然还敢在这边大笑,不由的一阵怒火,正想发彪,却有事情发生。
原来这个俘虏便是当时郑芝龙扔出去的大刀砸中的那位,当时应刀而倒,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却是神经不正常起来,每日说些乱七八糟的胡话、鸟语。说的几个刘知府请来的懂荷兰话的翻译是头痛不已,这样刘知府才敢在这边把这个俘虏拉到公堂上来。谁知这个俘虏估计是对尚地和郑芝龙等人印象太深,一见到尚地和郑芝龙便是开始惊惶失措起来,并不断的叽里咕噜的说出一番鸟语,弄得风落云是稀里糊涂的。
风落云见到这个荷兰人在大堂上慌乱的样子,转头向刘知府看去,那刘知府心中一阵暗笑,赶紧回道:“风大人,此人被捉之前被我军的军士击中过头部,现在已是有些精神不正常了,此番激动估计是看到自己人才激动的吧!”刘知府不愧是个官场的高手,话题一转便是又把罪名扣在尚地和郑芝龙身上。
不过要是风落云是这般容易给欺骗那就是笑话了,作为礼部主客司的郎中,风落云是个精通番夷之事的干吏,而且这次奉旨来福建,早就准备好了和荷兰人对话的准备,因此特意从礼部带了几个精通荷兰语的通事过来,这时风落云身后的一个通事凑到风落云耳边,轻轻说道:“风大人,这个荷兰人说的是上帝啊!凶手,恶魔!好像还是在喊人头!”
风落云听了听顿时奇怪起来,转念一想便是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便是对着尚地和郑芝龙等人说道:“今日本钦差给你们个机会,你们把那日你们在安平港的事情都给本钦差说一遍!本钦差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的!”说完对着刘知府狠狠的盯上了一眼。
刘知府一看就要坏事,立刻说道:“风大人……”
风落云一把打断刘知府,说道:“刘知府,有事等这些犯人说完再说可好?”
尚地听了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是人也是知道这次自己是真正有救了,于是和众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顿了顿嗓子,开始说道:“草民尚地和郑芝龙合伙买了条船做些小本生意…………可是一到安平港中正好遇到这些红毛偷袭港口,…………我们兄弟几个杀了那些红毛…………最后被官军直接把我们抓了起来…………如今……。”
尚地此刻是超水平发挥,平日里说话粗俗不堪的尚地今日竟然说的条条是道,活泼生动,听的风落云也是高兴的很,特别是说到那商栈中的惊险场面的时候,风落云还是激动的打断了尚地问了几个小问题,待到故事说完,大堂中的众人从风落云的神色中也是明白了这个案子的结果,刘知府也是不再说话。
风落云心中早就怀疑这些水手私通红毛的罪名了,现在听得尚地这般生动的讲述,顿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弄得一清二楚了,原来是这般冒领军功,栽赃嫁祸的小把戏,心中一阵悲痛,这边都是被荷兰人杀上门来了,整整一个安平港是被抢掠一空,几百条商船要么被击沉,要么被烧毁,就是这般惨剧,这些地方官还在粉饰太平,难怪这些荷兰人敢欺上门来。
于是风落云看了看刘知府,淡淡的说道:“刘知府,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啊!本官是应该听谁的呢?”
刘知府也是圆滑之人,一开始就知道事情败露,不过也是不怕,这些事情可是官场的常例,官府错抓错杀那是经常的事,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不就完事。便是连忙说道:“风大人,这个本官也是没有提审过这些犯人,而且那些罪证都是下属向本官禀报的,本官一定会派人仔细祥查一番,坚决不冤枉无辜之人!”
风落云这次的任务是来督促收复澎湖,至于这给冤假错案翻案本来就不是主业,更加不愿意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大事得罪了地方的官员,也是不再和刘知府纠缠,在这边还是要给这些地头蛇些面子,便是说道:“如此,刘知府可要仔细祥查下这些腐吏,总是欺上瞒下。既然没有实证,无法定罪,那这些犯人如何处置啊!”
刘知府心中狂骂,这不是明摆着么,便是讪讪的说道:“既然没有实证,先收押在牢房……哦……无罪释放,马上放人!”刘知府当说收押牢房时看到风落云脸上狠狠的一沉,马上改口成无罪释放。
听到刘知府‘无罪释放,马上放人’的话,尚地和郑芝龙等人长长的出了口气,那绷的紧紧的脸一时间便是松了下来,在经历了这么一番曲折的事情之后这回应该没有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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