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村。
“呵呵,你们一定很好奇吧?”
陈维力看穿了大家的心思,“树村是个在北京地图上几乎无法找到的小村庄,你们或许听说过音乐村,听说过树村,但是你们初来乍到,绝对找不着,这个地方叫“上地”,地处北郊,以后你们要是坐车回来,直接说去北郊树村,没有一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的!”
“泥泞的道路,随处可见的垃圾,破落的村舍,如果不知道这里住着一批来自外地的热血摇滚青年,谁也不会多看一眼。
但就是在这里,这些执着的摇滚青年伴着简陋的小屋、恶劣的伙食过着穷困潦倒却又充满梦想的日子。”
陈维力缅怀的说着,“我和怀念那些日子,记得那个时候和我一起住在这里的,有很多现在已经成名了,有的还在坚持,有的……已经解散回家了,所以说你们是幸运的,西界音乐做的是独立音乐,你们要做好不被流行不被民众接受的心态,但是如果你们能做出既流行又独立的音乐,那是你们的幸运!”
“那当时和你一起的那些音乐人,有没有什么现在特别出名的?”齐磊出声问道。
陈维力看着树村周围的建筑,平整的公路已经替代了曾经破旧的泥泞土路,花丛也覆盖了原来的垃圾池。
曾经的树村,聚集了上百名来自全国各地的摇滚乐手,其中包括了近二十支成型的乐队,像舌头、木马这些已经发行了专辑的乐队就是从树村这里走出来的。
树村的东北方向是著名的迷笛音乐学校,来自全国各地的有志青年将其视为在北京发展的第一站,如今迷笛仍在,但树村里的音乐人们已经不在了。
他们已经住不起这里的房子,也受不了那种楼上楼下邻里间的隔阂。一批年轻人怀着摇滚梦想,他们贫穷所以努力,他们执着所以快乐。他们的身上有音乐的纯真,也有人性的纯真。
“若有人问我,北京的地下摇滚乐在哪儿?我不会说在那些著名的酒吧,我会把他们的目光指向这里。”
陈维力说道:“但是现在树村里的人都搬走了,这里已经成了记忆。”
“他们,搬去哪里了?”齐磊好奇的问道,他有种想与那些人为伍,和他们打交道的渴望。
“他们先去了霍营,后来又去了宋庄,哪里和昔日的树村一样,由于诸如房价便宜、特定人群集中一类的原因,形成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文化现象。”
陈维力解释道。
摇滚青年没钱,音乐人们相依为命,从物质上到精神上基本上是准共产主义的境界。
所以在这片土地上从没有发生过乐手饿晕事件。
树村的西北方向是东北旺,那里也是一个已经成型的音乐村,再加上西三旗、黄土甸,从现象上看,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以树村为中心的特殊的地下音乐群落。
虽然那些特立独行的音乐人走了,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像西界唱片、陈维力这样搞音乐的人留了下来,在他们眼里,音乐是没有族群的,在哪里都能做出好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