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近百年间无一战事,可以说是繁荣安定。”
中年男子一抚折扇,道:“既然繁荣安定,又有什么危机?”
柳甫没有回答,淡淡的问道:“瓦拉,鞑靼,海外倭寇的生存环境先生可曾了解?”
在大明百姓的心中,大明朝就是天朝,哪里会去管那些化外蛮夷的生活。
中年男子来了兴趣,道:“愿听公子赐教。”
“不敢。”柳甫笑了笑,他在现代世界除了喝酒泡妞,最喜欢的就是跟几个兄弟谈论国家大事,对于这些并不陌生,轻车熟路的分析道:“那些蛮夷的国土较之我大明,绝对说不上富饶,鞑靼,瓦拉,国土贫瘠,国内内乱不止,海外流寇,生存的环境更是恶劣,每天都活在劫掠与被劫掠之中。”
中年男子笑了笑,显然是赞成柳甫的说法。
柳甫话锋一转,继续道:“虽说如此,但是俗话说以战养战,我大明太过安逸了。”
“与化外那些蛮夷相比,我大明的军士百年来几乎没有过征战,试问与那些每天挣扎在生与死的蛮夷相比,又会如何?”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大明有雄狮百万,比之蛮夷,兵力足有十倍之多。”
这句话虽然没有直说,但暗中的意思却是说大明有百万军队,蛮夷就算厉害又能怎么样,十个对一个,压都压死他们。
柳甫微微一笑,问道:“先生怎么知道蛮夷的军队只有我们的十分之一呢?”
中年男子随口道:“太祖历。”
“哦?”柳甫偏过头,问道:“敢问先生,这太祖历是何时所修?”
“太祖开国。”中年男子刚一开口,便知道了柳甫问这句话的意思。
太祖开国,那是三百多年前了,那个时期的记载,现在用起来恐怕有些牵强。
其实柳甫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说中了重点。
中年男子欲要继续发问,道远处跑来了几个身着蓝色仆衣,头戴蓝帽,家丁模样的人。
这几个家丁拿着一副画像,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柳甫,然后比对了一下,道:“这位道长,我家主人有请。”
柳甫看着这几个身高体壮的家丁,想起来刚才跟自己赌对的李流云,心想那个流云公子不会这么小心眼吧,便笑着问道:“不知贵主人是哪位?”
那几个家丁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人物,静静的看着柳甫,道:“我家主人有请,请道长不要为难我们。”
听他们这么一说,柳甫已经有八分肯定这是李流云的人,心想不为难你们,你们就要为难我了,说道:“贫道还有些事情,请转告贵主人,贫道改日会去拜访的。”
说完也不顾那中年男子,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那几个家丁不为所动,走了几步将柳甫围住,说道:“请道长不要为难我们。”
看着架势,柳甫知道今天是跑不了了,心想最多教训一顿,不信还能要了我的命,又把罪魁祸首,闻风而逃的三云老道骂了千二八百遍,咬了咬牙,道:“我跟你们走一趟。”
几个家丁对视了一眼,让开一条道路。
一旁的中年男子看着柳甫道:“公子可需要帮忙?”
柳甫本来说想的,但一想那李流云是杭州李家的表少爷,势大力大,看这中年男子也不像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喊上他也是一起被揍的下场,便抱拳道:“多谢先生,不过是有人想与贫道一见,无需先生牵挂。”
“嗯。”一看这就是像有人要找柳甫麻烦,这年头这种事多了去了,中年男子抚扇一笑,没有多言。
柳甫转身顺着几个家丁让出的道路走去,那几个家丁也没有再说话,走了大约一刻钟,几人来到湖的另一侧,那里停着一艘小船。
一位头头模样的家丁走上船,柳甫看了看其他几位家丁的眼色,然后极不情愿的走上船。
“难道打完之后还要把我扔到湖里吗?”上了船,柳甫心里开始忐忑,他看过不少沉尸湖底的桥段,但是毕竟是心理学的博士,稍微给了几个心里暗示,心里就平静下来了。
家丁头目持起船桨,默默的朝着湖中心划去。
七夕佳节,佳人相会,西湖湖中心历来是花魁诞生的圣地,虽然有一汪湖水,但奈不住众人的热心期盼,在富绅官府的支持下,很快一个数丈长宽的木质看台便浮现在西湖中央。
看台四周都有铁锚,将木质的看台稳稳的定在湖面,看台四角竖起四根长长的木杆,上面挂着精致通透的灯笼,俨然成为了漂亮的舞台。
看台周围,停着七八艘花舫,这些花舫都是属于杭州里有名的青楼妓院,这看台就是让这些青楼的红牌上去表演用的,表演之后,再让那些富绅们打赏,哪个红牌得到的打赏最多,就是当年的花魁。
看台再远一些就是富绅才子门的船,在那正好里可以清楚的看见看台上的风光。
也不知道那家丁头目是怎么划的船,竟然挤进了群船之中,停在一艘满载才子秀才的大船旁边,这显然超出了这位家丁的计算,他摆弄船桨,想要退出去,但是后路已经被堵住,根本动弹不了,试了几次,家丁头目也就放弃了,将船桨放下坐在船头。
柳甫乐见与此,巴不得就停在这儿,省得一会挨揍喝水。
他走出船舱,站在家丁头目的身后,此刻离比赛开始还有几刻钟,视线所到之处,正好可以看见大船的甲板上正有一群才子秀才在吟诗作对。
灯火绚烂,西湖湖面一片欢腾,远处可见明月映湖,银色月华在微风细浪间翻腾,水月相接,偶尔可见三两只扁舟飘摇而过,一副明月照湖图跃然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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