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兰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后脑的阵痛还没有完全消除。都兰轻轻揉了一下,有如针扎一样,条件反射般地撤回了手。
这种情况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在南方甘露地唐?铜锤的小屋里被克莱尔迷倒之后,这种事情就层出不穷。莫名其妙地被人击晕,然后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醒来,真的变成了家常便饭,都兰早就已经脱敏,听之任之了。
有时挣扎都会变得那样苍白无力,就像这秋天里的昆虫,就算蒸发出生命最后一股力量,也难再度焕发盛夏时节的活力,因为它命不久矣。都兰不想做那些无谓的挣扎,虽然之前他努力地像向那些脾气古怪的老头们说明自己的来意,可是他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打晕,更没有料到会被关起来。
尽管如此,都兰心里却没有生气,没有别的原因,他已经对这种遭遇习以为常了。习以为常,只是一个短短的字眼,可是每一个人看来,其间都包含着无尽的往事。都兰此时有一点淡淡的感伤,他回想起父亲死后的一切事情来,一环套一环,像是某人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自己网里蹦,愚蠢的自己也就这样毫无悬念地蹦了进来。
都兰挣扎着坐起来,头脑冷静,观察着四周。这是一个封闭的密室,看起来十分古旧的样子,密室的墙壁用的不是现有的土砖,而是用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石块之间的缝隙中用了某种粘稠的材料做了加固,因为年代久远,现在看起来,像是远古的化石一样。
都兰只觉得身上乏力得要命,只是坐了一会就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于是他再次仰面躺了下来,身下温暖干燥的干草散发出温馨的气息,带给都兰适宜的疲倦。这个密室不算太大,最多也就可以容纳下五六个人。他仰起头,发现这个密室的高度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屋顶的拐角处并不是正规的矩形,而是完全平滑地过度过去,有一瞬间,都兰突然想象着屋就是一口巨大的锅,倒扣在自己身上。
在屋顶的正中央位置,有着一个正方形的小口。那是一个透气孔,人是不可能钻出去的,最多也就能钻出个脑袋。洁白的月光从方形小口斜斜地射进来,像是一股淡蓝的水柱,喷射在都兰旁边的干草上,光影激荡,让整个屋子里泛出清幽的光芒。
都兰回想起自己晕倒之前,曾经试图向那些所谓的长老会诉说此行的来意,但是他们的大多数好像并不买自己的帐,还下令将自己关了起来。这群家伙也真的无礼至极,不知道米拉斯是究竟如何和这群人共处的。
后脑还是阵阵地疼痛,都兰知道把自己击晕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亲手放过的那个游侠。在未遇到米拉斯之前,都兰曾经言行审讯过他们。因为那时,都兰对北方游侠的态度并不好,他一直认为他们用花言巧语迷惑了自己的父亲,才令他做出那样的决定。但是,在米拉斯频繁地救下自己性命之后,都兰对北方游侠的看法大有改观,这也促使他放了自己监狱里的游侠。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致就是这个道理,现在自己落入了游侠的手里,他们哪有不报复的理由?
都兰感觉自己越来越疲乏,眼皮开始不由自主地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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